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早就惊动山贼。
刚刚篡位成功的山贼首领,接到报告,带领一干人等赶到城墙上,看到关外延绵数里的大军,对方鼎盛的军容,森严的气度,不禁让山贼首领傻眼,喃喃自语:“谁能告诉我,这他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
左右山贼噤若寒蝉,相顾无言。
“大,大当家的,会,会不会,会不会就是老寨主联络的?”一名山贼战战兢兢地说道。李岸白虽然被软禁,但是在山贼当中,依然享有很高的威望,下面的人仍然以寨主称之。
想起大当家的做派,两名守卫心中一寒,心有戚戚焉,感激地说道:“还是兄弟想的周到,快进去吧!”
年轻山贼在守卫充满感激的注视下,走进小院。
此处院落,本是李飞雪居所,父女两人皆被软禁于此。李岸白已然病入膏肓,连下床都困难,李飞雪一直伺候左右,容颜憔悴。
“谁?”年轻山贼一进来,就被李飞雪发现。
小姑娘反应迅速,一把抓住放在一旁的宝剑,按剑于前。
年轻山贼走进房间,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苦笑,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不必惊慌,我是木兰县细作,带来重要情报。”
李飞雪惊疑不定,父亲早已将木兰县一事告知自己,她也知道,镇南关内尚有木兰县细作隐藏。只是,眼前之人,到底可不可信,她没有把握。
年轻山贼看出李飞雪的疑虑,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李飞雪,说道:“这是我的身份令牌,小姐可以放心查看。”
李飞雪接过令牌,令牌很普通,没有任何标识,只在一角,隐秘地划着三道歪歪扭扭的横线。
李飞雪心中一定,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确实是木兰县细作。
“外面可是有什么变故?”李飞雪想起对方的来意。
年轻山贼不敢耽搁,直接说道:“不错,我家大人已经会同廉州侯,派遣大军进攻镇南关,大军正在关外。”
李飞雪一喜,喃喃自语:“太好了,父亲终于不用再受苦。”
年轻山贼摇摇头,他可没有对方那么天真,沉声说道:“小姐不知,老寨主刚逃过一劫,篡位者恼羞成怒,要对老寨主下手,只是被拦住,一时顾及不上。我担心,万一战局不利,对方会拿你们父女做文章。”
“那该如何是好?”李飞雪到底年幼,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咳~~”就在这时,一直昏睡的李岸白醒了过来。
“爹,你醒啦!”李飞雪大喜,扑到床前,就要哭出来。
一代枭雄,睁开浑浊的双眼,爱怜地看了女儿一眼,想要伸手,都是不能。李岸白吃力地转动视线,看向年轻山贼,费力地说道:“方才你们的对话,老夫都听到了。老夫惭愧,未能履行诺言。你家大人仁义,立即出兵,救我父女于水火,老夫感激不尽。”
“老寨主言重了。”年轻山贼不敢怠慢,紧接着说道:“对于如何脱身,老寨主可有良策?”年轻山贼如此紧张,就是担心贼寇拿眼前这对父女当人质,威胁自家大人。以自家大人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心软。因此,作为一名合格的细作,他才会冒险面见这对父女,务必将隐患消除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