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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手下还在翘首已望,那些老弱汉奴却扛不住困倦,大多趴在篝火旁边昏昏睡去。
李风华一脸急切迎上来,小心翼翼道:“侯爷,麾下真的没有撒谎,您要小心青月……”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怔,目光在韩跃身后眺望半天,愣愣道:“那女人呢?”
韩跃挥了挥手,有些词不达意道:“从此世间,再无青月!”
这话本是在感慨,青月坏,紫霞好,韩跃心中宁愿那个佛门女尼是紫霞,不想把她当成青月。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尉迟宝琳乃是军中老粗,猛然想起一个可能,试探道:“侯爷,莫非您刚才太过勇猛,把七主母给玩死了。俺滴老娘,侯爷不愧是侯爷,果然厉害无比……”
韩跃家中有五房美眷,但是大家都知道还有一个游游,所以尉迟宝琳才会说青月是第七主母。
旁边有人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将尉迟宝琳踢翻,大喝道:“说什么混账话,俺老黑的主公心地善良,才不会玩死女人。”这货不是旁人,正是刚刚把韩雪小丫丫哄睡的刘黑石,虽然脑筋不好使,生平却最为忠心,他听不得任何人说韩跃坏话。
麾下三员大将,唯有李风华文武双全,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韩跃,低声道:“侯爷,莫非您刚才不是去寻欢作乐,而是把青月给杀了?”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想及韩跃带着青月离开之时的表现,隐隐感觉还真是这样。
尉迟宝琳被刘黑石踢到在地,索性便坐在地上不起来,这货捏着下巴心中暗暗想道:“侯爷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他那种见色起意的样子,貌似真是装的,乖乖隆地咚,难怪他能成为侯爷,我只是一员武将,那么漂亮的女人说杀就杀,一点都不带惋惜,啧啧,厉害……”
韩跃心烦意乱,挥手喝道:“都给老子滚蛋,本侯爷困了,需要休息一会。谁再出声聒噪,我让他值守一夜。”
三员大将面面相觑,忽然拔腿便跑,刘黑石边跑边道:“俺才不要值守,趴在火堆旁边睡觉才是美事,主公,惹了你的是李风华,你让他去值守。”
这货脑子笨,但却不是傻,竟然懂得找人垫背。
可惜他跑的快,李风华和尉迟宝琳跑的更快,不是畏惧守夜,而是感觉韩跃情绪不佳,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自找难堪。
韩跃哼了一声,抬脚走到篝火之旁,此时韩雪小丫丫正在酣睡,却被一个老妪抱在怀里。小女孩面色红润,脸上挂着甜甜微笑,也不知梦里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不时发出几声呓语,咯咯在轻笑。
韩跃心中一暖,小女孩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却天然有种亲切感,他小心翼翼把丫丫抱过来,轻轻拍打背部。
那老妪没睡,小声告罪道:“侯爷勿怪,老身见到黑脸将军不会抱孩子,所以状着胆子要过来,并非想要借机讨好。”
她脸上很是拘谨,带着一种生怕惹得大人物生气的畏惧。
韩跃微微一笑,温声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本侯爷的杀心只会面对坏人。”
“是呢是呢!”老妪连连点头,忽然叹息道:“可怜老身从十八岁被掠去草原,受苦受难一辈子,临到老子还是孜然一身,恐怕死的时候都没人送终!”
韩跃一怔,这老妪看年纪足有五十岁,若是十八岁就被掠走成为汉奴,那岂不是在草原待了三十多年?
“老人家,你没有子嗣么?若是有子嗣在世,本侯爷可以帮你寻找一番。”
“侯爷大恩,可惜却不用了。老身年轻被掠,在突厥被大人物随意祸害,一辈子让十几个男人睡,生了孩子也不是汉人的种。那些突厥大人物也不把我的孩子当族民,一样让他做奴隶……”
人到老年,最许多事看的很开,老妪并不不会自己被人强占的事,脸上挂着沧桑之色。
韩跃心头一动,温声询问道:“如此说来,这次突厥驱使汉奴攻城,里面有您的孩子。”
“有!”老妪点了点头,长吁短叹道:“可惜老身教子无方,我的孩儿这几日也参与了抢夺粮食。”
韩跃明白了,凡是抢夺粮食的壮年汉奴,全都被他发配去挖金矿,显然这个老妪的儿子也在其中。
“老人家,你是想求我放他一马?”
“不想!老身虽然年迈,但却懂得道理,我孩子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老妪长吁短叹,黯然道:“他虽是我生的,骨子里却没有汉人的善良,侯爷您可能不知道,我那孩子参加过突厥军队,烧杀抢掠他都干,也糟蹋过汉家媳妇,就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韩跃有些好奇。
老妪缓缓闭上眼睛,干枯的眼角溢出泪水,喃喃道:“像是当初突厥人糟蹋老身一样!侯爷啊,您这次解救了十几万汉奴,却不知道草原还有更多的汉奴,他们身上有汉人的血脉,行事却比突厥人还狠,有时候连自己的长辈都糟蹋……”
韩跃重重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这次大唐攻打草原,他说什么也要参加了。既然你们不想当人,那我就当你们是牲口,全都掠来给我挖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