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妇二人一唱一和,李元昌脸上青红变幻,明知人家是在打脸,他却只能乖乖挨着。
程夫人其实早就想抓老程脸了,只因宴会朝臣毕至,皇帝和皇后也一直在院子中,所以老程才躲过一次劫难。
李世民也有些恶心这货,转头大喝道:“程处默何在?把你老爹拉下去,到那边吃东西堵住他的嘴!”
这可是皇命,程处默大喜,他连忙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一把捂住老程嘴巴,苦苦哀求道:“老爹,那边厨子又弄了几只烤羊腿,孩儿过去伺候您吃喝。”
说话之间也不等老程反驳,奋力拖着他老爹走了。
便在这时,一个文士忽然眼睛发亮,出声道:“臣已作出诗句也……”他拱手向李世民一礼,随即面色傲然,淡淡吟道:“少年骑白马,连翩向西北。昂扬塞外行,一声终无悔!”
“好!”众人还没说话,李元昌先开口大叫一声好,这货脸被韩跃打肿了,说话有些漏风,哼哼道:“好诗,好诗,少年去塞外打仗,无悔忠君报国。二哥,这一题臣弟恐怕是赢定了。”
李世民嗤笑一声,淡淡道:“此诗倒也有些韵味,不过朕怎么总觉得有些耳熟?”
旁边走出一个老狐狸,正是朝堂不倒翁上官仪,这老头一脸笑眯眯道:“陛下当然感觉耳熟,这首诗分明是摘抄,原文出自曹植的,只不过被他暗中改了句子而已。”
李世民哈哈大笑,那个文士满脸通红,李元昌目瞪口呆,他刚才叫好太早,想不到转眼就被打脸。
长孙忽然一推韩跃,低声道:“该你了,给本宫好好表现,勿要丢人,否则耳朵给你揪下来。”
韩跃无奈一叹,慢慢走到人群中央,一脸淡然道:“昔日曹植七步成诗,臣没有这份才气,绞尽脑汁才做出几句,还请陛下点评。”
“念!”李世民挥一挥手,示意他直接开始。
韩跃向前走上两步,忽然吐气开声,重重一拳砸在身旁花树,树动枝摇,叶落纷纷。他伸手捏住一片落叶,语气忽然变得激昂:“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好!”这次出声叫着好可不像李元昌孤身一人,而是满场大臣都在叫好。佳句就是佳句,岂能不引动人之共鸣。
韩跃猛然将手中落叶一抛,向前再走两步,接着又念出一首诗:“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好!”满场轰然,又是一阵喝彩。
韩跃仰天长啸,向前再走两步,语气越发激昂,竟然又是一首:“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行六步,诗三首,曹植七步成诗,他比曹植还狠。至到此处,满场寂静,群臣已经不敢叫好,只敢嘶嘶抽气。
“泾阳之才,独霸天下矣!”蔡国公杜如晦忽然越众而出,仰天长长一叹,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从今尔后,谁敢再作少年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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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一万字,山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