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无数场惨烈而血腥的战斗,千年之后自极寒北域热海南迁的荒人,终于完全击溃了草原蛮人的抵当意志。左帐王庭付出数千名精锐骑兵死亡的价格,依然无法阻止荒人强硬的脚步,不克不及不将靠近北方的部族尽数转移,向更南的草原牧场而去,而把北部这片肥饶的草场留给了荒人。
勇敢的荒人战士获得了胜利”在千年之前的故土重新拥有了一片新的家园。这片家园在中原人看来气候严寒,环境卑劣,但对这个终年生活在极北寒域的苦难民族来,无疑就像天堂一般美好。
而就在前不久,因为迁移速度缓慢而一直落在极后方的荒人部族fu孺老幼,也终于抵达了这片新家园,成功抵达的人数”远远跨越荒人事先决意南迁时的预计,更是令所有荒人感到惊喜。
草原帐蓬间,亲人重遇,各自安设家居,熟悉美好而陌生的新生活”羊汤飘出的ru香味,干粪燃烧时的异味,混在一起后,在荒人闻来却是无比幸福的味道。
狂欢从夜晚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傍晚,荒人战士们用从草原王庭抢来的烈酒,好好地犒劳了番自己和同样辛苦的家人”然后感伤怀念死在路途上的亲人或温柔搂着自己的妻子,各自归帐沉沉睡去,油灯根本不需要点亮。
草场西北方那座外表同样简朴”但体积明显要大上很多的帐蓬里却是灯火通明,十余盏火盆悬在半人高的空中,将帐内照的明亮无比。
荒人元老们和最强大的战士首领们,为庆祝胜利而狂欢了整整一日,但之后却因为某位元老提起某个话题而陷入了寻思和恬静。
“唐人有什么可怕的?”
一名身材强壮如熊的荒人战士首领,满脸不解看着苍老的尊长们,沉声道:“我们都是天生的战士,万里南迁疲惫之余,还能把草原上的王庭打个落花流水,只要在这片草场上休息半年,世间还有谁能是我们的敌手?”
坐在帐蓬最深处的荒人大元老平静看着他,缄默片刻后道:“再强大的战士,一旦被骄傲所控制,便会变得虚弱起来。”
被年高德劭的大元老批评,那位强壮的荒人战士首领脸上流lu出慌张神情,赶紧低首请罪,但从他眼眸中,可以清晰看到他对尊长们的忌惮依然很不睬解。
“这片草原原本就是我们荒人的故乡,我们曾经是世上暴强大的王国,然而为什么千年之前先祖们被迫离开这片肥美的草原,去那极北寒域艰苦熬命?”
老人环视帐蓬里的人们,面无脸色道:“因为唐人击败了我们。”
老人缄默很长时间后继续道:“让们记得先祖们被迫离开草原的原因,不是要们复仇,而是要提醒们,那个叫唐的帝国有多强大。”
“千年之前先祖们席卷大陆北地无人敢抗,即即是西陵神国最开始也只想着传道未有敌意,直至李唐立国,先祖一败再败,最后险些丧族亡种,与对方签下协议退入寒域,立誓不再南归,才保存下些许火种。”
老人缓声讲述着荒人代代相传的千年里故事,帐蓬内一片死寂般的恬静。
“昔时的先祖们疆域百倍于我们这些子孙,人口百倍于我们这些子别,强者更是繁若夜穹星辰,数不堪数,尚且亡于唐人之手。如今我部在热海艰难煎熬千年,也不过数十万子民,哪里能与先祖们相提并论,又凭什么藐视唐人?”
“现在我们需要关心的问题即是,一旦与唐人接触,应该如何措置。”
帐蓬内响起应答声:“我们不要中原人的土地,抢夺回来的是自己的草原,就算蛮人王庭被我们赶到南边,与中原人产生争执,又与我们有何干系?”
有人担忧道:“我族南迁终究违背了千年之前与唐人签下的协议,如果唐人借此举事,又该如何应对?”
老人目光微垂,道:“左帐王庭,右帐王庭,金帐王庭,千年之后的草原上就只剩下了一些蛮子,而我们这些天可汗真正的子别,却被迫在热海旁艰难过活。若真能活下去倒也罢了,然而如今既然活不下去,南迁也是必定之举。黑夜在前,死亡在后,井么协议相对都没有意义。”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帐内荒人族内最重要的人们,沉声道:“但如果能避免与唐帝国的战争,那便一定要避免,唐人若遣使前来责问,好生应对即是。”
帐内众人齐声应是。
忽然间,元老注意到帐内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花白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虽然那人历来不会在元老会上表达任何意见,习惯缄默,但他究竟结果是荒人最强大的战士,商议如此重要的事务时他不在场,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老人正准备继续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极西方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波动,这道气息感觉不出来有何等强大,但那种天上地下唯一无二的味道却深深地动动了他身躯里那颗已然苍老的心脏。
老人身体骤然僵硬,脸上流lu出敬畏恐惧的神情,急忙向后挪解缆体,然后向着西方伏身跪下,双手前伸显得异常恭敬。
旁边那些身材枯瘦的元老们也感应到了西方那道气息,面色剧变,用最快的速度悄身于毯上,恳切伸手抚地叩拜。
各部落的壮年荒人首领们没有感觉到那股气息,他们看着元老们的反应难免感到震惊疑惑,下意识里跟着跪了下去,对着西方叩首不止。
(想着要过年,开心的兴奋再次失眠,又一天一夜没睡觉,干脆写了一章,这时候去写下一章,啥时候困的不可了,写了几多就更出来,我真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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