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调查。”杨柳当头给杨玲泼了一盘凉水:“我们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杨玲愣了一下,旋即又笑起来:“我们可以问刚才那位井上姑娘,她一定知道。”
“你去问吗?”杨柳没好气地白了杨玲一眼:“你知道那个井上姑娘是什么人吗,刚出现在建宁不到半月就接管了井上正雄在大陆的生意,手段狠辣,致使原本低调的井上家族一下子浮出水面,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看刚才那个姓范的在她面前龟孙子样就可以看出来多么厉害,这种人谁敢招惹。”
“井上姑娘我们不敢招惹,井上姑娘却不敢招惹刚才的年轻人,他岂不是更厉害。”杨玲噘了噘嘴,一副惋惜不甘心的样子。
“认命吧,许多东西注定和我们无缘。”杨柳语气有点伤感,眼神忧郁中带着一丝惆怅,许多东西她们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可不代表不向往,相反,失去的往往才觉得珍贵。每次在街道上看到人家小夫妻手牵手,他都会暗暗流露出羡慕。
凌威出了餐厅,紧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客房部的走廊,一个拐弯处追到身边,低声叫了一句:“方进军。”
方进军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凌威紧追不舍,方进军拐进走道尽头的卫生间,凌威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关上门,里面沉寂了一会,传来一阵争论声,好像谈得很不愉快。一位西装领带的年轻人蹑手蹑脚贴近卫生间,耳朵靠近门,听了一会,里面声音忽然提高,有人在大吼着靠近过来。年轻人一闪身进入了旁边的女卫生间。
呯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凌威满脸怒火,声音不悦:“方进军,你不要忘记,你的手艺是我教的,我不希望你为别人卖命。”
“对不起,我是自学,你不过指点我一下而已。”方进军语气不抗不卑:“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尊什么师道,我是个乡下进城打工的穷小子,谁给钱我就替谁干,要不是眼前的工作,我还在工地上和钢筋水泥打交道,哪有出头之日。”
“你这样做是忘本,知道吗。”凌威挥舞着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传授你针法。”
“又不是我求你的。”方进军低声嘟囔了一句,很不客气。凌威气急,高高举起手:“你。你,你、、、、、、”
方进军毫不退缩地挺了挺腰杆。凌威的手掌还没有落下,两位保安大步走过来,走到近前,一个人声音带着狠劲:“你们干什么?这里是贵宾房,不要惊扰客人。”
“对不起两位大哥,一点小误会,误会。”方进军陪着笑,凌威则哼了一声,扭身离开。方进军和保安也相继走开,走道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女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西装领带的年轻人走出来,四处望了望,打开手机,声音很低还用手掌遮挡:“喂,井上先生,方进军刚才和凌威见面了、、、、、、”
方进军进入井上正雄的房间时,井上正雄刚刚挂了电话,目光闪烁地看着方进军:“继续用针法帮我调理身体,这几天觉得越来越精神。”
“井上先生,我要提醒你,必须加强自身锻炼。”方进军一边拿出钢针消毒一边说道:“光靠激发力量,身体难以承受,就像大坝拦不住洪水,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下针吧。”井上正雄自信地笑着。他的身体每天采补,怎么会承受不了体能的激发,只恨力量激发的速度太慢。
方进军缓缓下针,仔细沉着,井上正雄也是对针灸有研究,方进军下针的手法和部位是否有差错了然于心。微微闭着眼,感受着方进军每一针的感觉。。扎到第四针,井上正雄忽然问了一句:“方进军,刚才是不是看到凌威了。”
“是。”方进军回答得很干脆,手中的针抖都没有抖一下,显得心神平静:“他让我去保和堂,接替死了的梅花。”
“你答应了吗?”井上正雄继续问,从旁边的一块玻璃上观看着方进军的反应。方进军依旧不慌不忙,一副老实样:“我没有答应,我只是个乡下人,不懂什么利国利民,只要赚到钱实现我的梦想就行。”
井上正雄眼睛微微眯了眯,方进军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这是个很直接的年轻人,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和想法。很容易利用,加上手艺出众。很有利用价值。井上正雄认为谋划一件事就像下棋。要善于布局。而方进军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