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和基里可不听韩震天解释,径直带着手下走进院子,来到典礼发言的小舞台边,麦克挥了一下手,他身后一位脸颊有颗大黑痣的年轻人跃上台,伸手脱下外套扔到一边,里面是一身运动装,腰间扎着一根黑带,夺目显眼,他向台下一拱手:“我叫李方宇,来自山西太原,喜欢跆拳道,今天在这里给大家助助兴,我不难为沧州武馆,不是专业的人可以两个人,十五分钟为限,不伤和气。”
话说得够大,但有大的实力,跆拳道黑带,可以参加一些国际大型比赛的水平,放到任何一个健身馆都能做教练。以跆拳道而论,一对一,普通人根本不堪一击,而且在杀伤力极大的拳脚下还有危险。
宾客和看热闹的人一起向小舞台围过去。韩震天看了一眼凌威:“凌大哥,跆拳道我不是很精,但应付这个人十几分钟应该没问题。”
箭在弦上,对方已经欺到门上,没有不还手的道理,这已经不是争强斗狠的问题,而是捍卫武馆的形象。但凌威还是摇了摇头:“你不能上,不是不让你斗,而是对方实力没有展示之前,你要保持实力,他们不可怕,可怕的还会有幕后指使。”
“幕后指使?”韩震天疑惑地皱了皱眉。凌威低声说道:“他们来势汹汹,却没有人听说过,不觉得奇怪吗,看看再说,既然对方说可以两个人上,就物色两个人应付。”
凌威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但直觉和某个人有关。他在永春岛想了这么多天,知道如何抓住事情的本质。不能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我们聘请的跆拳道师父还没有到,易春生等人又是专攻传统武术,没有合适人选。”
韩震天为难地皱了皱眉,旁边的马怀平可容不得他思考,大声吼着:“韩震天,快点,快点,上啊。”
“马老板,你急什么,总要做个热身吧,亏你还是经常赌拳的。”周秀庆讽刺地大声笑着,两个对手随时随地忘不了斗嘴,赌场上的对手就是要针锋相对,不然还真没什么意思。
“周老板,这一场跆拳道我赌沧州武馆支持不了十五分钟。”马怀平站在一个凳子上,让胖胖的身材鹤立鸡群。
作为客人,他赌韩震天这一方落败实在是对主人的不敬,但赌徒认的是结果,没信心就是没信心,何况在他心里韩震天还没有到必须尊敬拍马屁,不敢违背丝毫的地步。赌场上叱咤风云十几年,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就像乞丐见到垃圾箱里的白馒头,伸手就拿,完全是本能。
“我和你赌。”周秀庆大声叫着:“三万。”
三万,只是一点小毛毛雨,显得周秀庆对武馆的信心也不大足。他年纪虽轻,在赌拳方面却是经验老到,从台上年轻人李方宇气定神闲,目光凌厉中看出不是个等闲之辈,当然,既然来了也不会是自取其辱的,对沧州武馆跆拳道方面胜过对方不报任何希望,但赌的是十五分钟。周秀庆有点信心,他要给韩震天充足的时间准备:“震天,别急,安排好人手,沧州武馆开业无论怎样就算豁出命也要来个开门红。”
周秀庆轻描淡写地把眼前的比试和沧州武馆的荣誉联系在一起,立即加重了韩震天等人的心里负担。馆主易春生小声提议:“韩兄弟,我师弟徐方练习过几天跆拳道,让他上去试试。”
“不行,你们的基础是传统武术,跆拳道动作难免有套路的影子,不够凌厉。”韩震天否定了易春生的提议,他在拳场上混过一阶段,知道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付。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多数是等待的目光,最后落在钟于良的脸上。钟于良负责登记学员报名,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舞台上,没有人报名,钟于良正把笔放在手指上转动,见韩震天望向自己,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放下笔,站起身,脱下西服,解下领带,看了看脚,穿的是宽松的休闲鞋,就不用换了。轻步走到韩震天面前,语气平淡:“我上。”
韩震天微微点头,信任和被信任都是一种温馨。钟于良笑容又绽放了一下,瞄了一眼台上的李方宇。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一个人未必能支持十五分钟。”
实话并不好听,但现在不是面子问题,比武无法伪装,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来不得半点含糊。钟于良上台会拼命,关键是他知道面对跆拳道黑带高手,拼命也支持不了十五分钟。
“看来只有我上了。”韩震天自信地笑了笑:“我们两联手,不会有问题。”
凌威总觉得不对劲,但一时拿不准哪里不对劲,也没有理由阻止韩震天,自己论手脚的功力还可以,但实战就不行了,舞台不大,闪展腾挪不容易,无法施展五禽戏身法,如果上台自取其辱不要紧,坏了沧州武馆的名头就不好挽回了。
“韩震天,加油。”周秀庆看着活动手脚准备出战的韩震天,大声叫着活跃气氛。麦克在一旁却微微冷笑:“这一场耗费体力,看你下一场怎么应付,井上正雄高估了这小子,有勇无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