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我有什么事?”凌威可不愿向厉春柳解释这次云梦山之行,反问了一句。
厉春柳笑了笑:“我心脏一直不好,楚韵那个心脏专家不在,我只好找你,没想到你也不在,还好陈雨轩的医术很好,给我扎了一个疗程的针灸,最近好多了,只是阴天还感到胸闷。”
“心脏病都是这样,你工作不要太劳累。”凌威一边说一边抱起鲜花,和厉春柳并肩向墓地走去。
冬天的墓地格外寒冷,虽然已经是上午,树梢的霜冻还没有褪尽,偶尔几滴水珠落下,在路面上留下一点潮湿的印记。一些树下的落叶积得很厚,踩在上面发出一阵脆响,却更显得墓地的宁静和肃穆。
清明还离得很远,到墓前献花的人不多,零零落落,说话也是窃窃私语,似乎害怕吵醒躺在地底下安息的魂灵。
墓地最东边,三个墓碑并排站立着,是祝子期和祝玉妍父女还有祝玉妍的贴身姑娘朱珠的。墓碑四周明显刚刚打扫过,一片落叶都没有。朱珠的墓碑前,一位男子席地而坐,手里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向嘴里灌着。是那个***年轻人,小泉明志。
凌威轻轻走到近前,把鲜花摆在镶嵌着相片的墓碑前,看着祝玉妍如花般的笑容,有点伤感地微微鞠躬。小泉明志瞄了凌威一眼,眼神有点迷茫,忽然抓起凌威刚刚摆在朱珠墓碑前的鲜花扔在一边,低声吼道:“不用你们献花,朱珠没有死,要什么花,她喜欢项链,知道吗?她和我说过。”
说着,小泉明志从怀里掏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挂在朱珠的墓碑上,然后站起身,呆呆看着墓碑发愣。凌威和厉春柳没有再理他,悄悄转身离开墓地。踏上来时小道,沉默了一会,厉春柳有点感慨:“那个年轻人对朱珠正是一片痴心,可惜那丫头和祝玉妍一样没有福分,凌威,你为什么不劝劝那位年轻人。”
凌威停下脚步,看了看远方的天空,笑得有点忧伤:“厉市长,你知道朱珠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厉春柳摇了摇头,她只知道祝玉妍和朱珠落下悬崖,至于细节太伤感,凌威没有和她提起过。
“朱珠就是被这个人推下去的。”
“为什么?”厉春柳失声惊叫。事情过去了很长时间,她听起来还是有点心惊,她是饱受感情折磨之人。可以体会到那种把心上人推落悬崖的哀伤,怪不得那个年轻人会借酒消愁,
“造化弄人。”凌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说小泉明志还是说他自己。
小泉明志并没有在意凌威和厉春柳的离开,依旧呆呆站立着,就像一颗寒风中的松树,酒瓶已经空了,扔在墓碑的旁边。几位年轻人靠近他都丝毫没有反应。
“小泉明志。”一声低沉的叫声。小泉明志下意识惊了一下,对于这个声音他的脑海中有极深的印象,只要有一点意识他都会做出反应。猛然转身,面对着一张有点愤怒的脸。
“井上先生。”小泉明志叫了一声,神情还是有点呆滞。
井上正雄看着自已以前最得意的部下,眉头皱了皱,向身边的人一伸手:“水。”
一位手下快速跑到一边用工具端来一些冰冷的水,井上正雄拿过来直接向小泉明志的脸孔泼去,小泉明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神智变得清醒,眼神明亮了许多。
“八格。”井上正雄骂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井上家族对你的苦心栽培难道还不如一个死去的女人,那个女孩已经死了,你也应该折腾够了吧。”
“死了?”小泉明志目光闪动了一下,丝毫不顾及身上湿透了的寒冷,挺了挺腰杆:“是,井上先生,你要我做什么?”
“这还差不多。”井上正雄满意地点了点头:“休息两天,恢复一***力,准备执行任务。佐藤寒冰那个家伙,云梦山之行全部搞砸了,要是有你也不至于损兵折将。”
“井上先生,我的状态很好,不需要准备。”小泉明志目光凌厉,似乎真的已经把朱珠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随时伤人,语气坚决:“您说吧,什么任务?”
井上正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起像女人一样秀气的手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我要是让你杀了凌威,你办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