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场。”马淮平用力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两位壮汉刚要走入前面的小舞池。舞厅经理忽然叫起来:“马老板,您就高抬贵手,如果有什么闪失,老板追究我可担当不起,明天我就辞了韩震天,可以了吧。”
“你们是否解雇韩震天和我有什么关系,别传出去说我马某人小肚鸡肠,撅了一个服务生的饭碗。”马淮平不悦地看着经理:“这样吧,我给你个面子,文雅一点,让韩震天选择一位掰手腕,比力气,赢了我再不追究,要是他输了,给我鞠个躬,不算难为他吧。”
“韩震天,听到没有,过来鞠个躬就没事了。”经理大声说道:“动作快点,明天你照样来上班。”
“对不起。”韩震天一字一板地说道:“工作上的失误。我愿意道歉,但这件事不行,我选择挑战。”
“哥们,痛快。”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大声叫着:“选一位吧,不过两个人都是举重高手,结果都是一样。”
打斗,可以依靠灵活的身法躲闪和出击,无论对方如何健壮都可以有办法应付。可是扳手腕就完全不同,毫无技巧可言,全凭力量,韩震天身材偏瘦弱,而对手是两位训练有素的举重高手,结果一目了然。这也是马淮平狡猾的地方,几乎稳操胜券。
几位客人迅速让出一张桌子,马淮平这边的两位大汉端坐在桌前,如两座小山巍然不动。王月虹站在凌威的桌前,小声说道:“凌大哥,你能不能帮一下韩震天。”
“我是医生,他没有病。”凌威摇了摇头:“我无能为力。”
“可是你刚才给我针灸,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涌起。”王月虹低声说道:“我相信你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帮助她。”
“要不,你可以试试。”陈雨轩对奇异的效果感兴趣,手臂轻轻推了推凌威。
“我说不行就不行。”凌威的语气变得低沉冷漠:“医学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是争强斗狠,那样有失医生的品德。”
“不试就不试,你那么凶干什么。”陈雨轩娇嗔地噘了噘嘴:“韩震天也算打抱不平,跟争强斗狠可是两码事,你可别混为一谈。”
韩震天慢慢在两位大汉对面坐下,脸色冷静如水,目光不断在对方脸上游走,犹豫不定。有骨气固然令人敬佩,但同样也要面对艰难的挑战,他必须选择,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跳下去,而两位大汉对于韩震天来说丝毫不亚于刀山火海。
“我去给他点心理鼓励。”凌威把面前的半杯酒倒入口中,忽然站起来走向韩震天,陈雨轩和王月虹相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兄弟,放松一点。”凌威伸手在在韩震天肩头随意拍了拍,然后手掌轻轻搭在他右肩头的肩髎穴附近,韩震天全身忽然一震,侧脸看了看凌威,凌威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韩震天缓缓把胳膊放到桌上,摆好架势,淡淡说道:“你们来吧,随便哪一位。“转眼间,他的眼神变得充满自信。凌厉异常。凌威手掌还是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四周的人虽然觉得两人的姿势有点怪异。但凌威除了脸色略带沧桑和颌下短短的胡须有点与众不同,整体看起来也只是普普通通,没有一丝锋芒,笑得还算得上温和。
“我叫吕天宝。”一位壮汉伸手搭在韩震天的手腕上,客气地和韩震天打了声招呼,或许也是为了报一下自己的名号,大庭广众,炫耀一下是人之常情。吕天宝有绝对自信,他是建宁市举重冠军,散打也小有名气,比他身边的哥哥吕天佑还要高上一头,肌肉突起,粗壮有力。
韩震天双脚微微分开,胳膊稍微蠕动一下,似乎在积缵力量,吕天宝粗犷的脸颊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瞥了凌威一眼,并不放在心上,充其量是个摇旗呐喊助威的人而已,就算帮忙,凌威的手掌附在韩震天肩头也使不上力。话又说回来,即使凌威的手掌和韩震天的手掌合在一起吕天宝也毫不畏惧,他有把握把他们同时扳倒。
扳手腕,一种最古老的竞技方式,在人生成长过程中几乎每个人都玩过,不需要大的场地,也不需要任何工具,胜负也一目了然,被压倒的一方手背靠近桌面为输,连三岁小孩都可以做裁判。
“开始。”马淮平看着两人架在一起的手掌,兴奋地大吼一声,韩震天和吕天宝的手臂同时绷紧,用力。一个显得有点瘦弱的手掌握在粗大的手掌内,大多数人眼前浮现出韩震天一下子被扳倒的情形,这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出乎意料,两人的手掌只是晃了晃,立即僵持在空中,不左不右。吕天宝心中吃了一惊,韩震天的手掌就像一根坚硬的桅杆,倔强地挺立着,任凭风吹雨打,巍然不动,接连几次用力都无动于衷,不过韩震天也没有丝毫反击的力量。
“吕天宝,加油。”马淮平在一旁大声叫道:“你要是连这个小子也赢不了,不如回家抱孩子。”
吕天宝眼中闪过一缕凶狠的光芒,用力一咬牙,双脚紧紧蹬着地板,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手臂青筋暴起,几乎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韩震天的手臂立即被压得慢慢倒了下去。
“好。”一阵喝彩声响起:“吕天宝,加油,加油。”
韩震天额头汗水滚滚而下,脸颊憋得通红,面部肌肉都有点扭曲变形,纵是这样,手臂还是一点点靠近桌面,吕天宝眼中露出胜利的光芒,手腕一旦被压下,僵持被打破,要想反击就要更大的力量,韩震天力气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回天泛术。
王月虹和伴舞的女孩紧张地盯着韩震天的手腕,每下沉一点就在她们的心上重重击了一下,两位女孩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一起,十指僵硬,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