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题,他替别人写了不下十篇文章,当初他一边写一边哈哈大笑,笑那些人的道听途说,抓了根稻草就以为能救命,笑那些人的蠢不可及
杭保良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看到头一道题起,他满脑子都是震惊、懊悔、愤怒,以及无以名说的紧张。
之前在外面看到这些题目时,一挥而就的才思灵感一丝也不见了,他浑身上下干的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杭保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客栈,也不知道怎么进的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杭保良动了动,迎着阳光看上去,眼睛的刺痛让他有了几丝活气,杭保良伸出手,摸索着抓孜子扶手,拉着自己,慢慢站起来,再跌坐进椅子里,对着桌子上磊起的书,挂了一排的笔,呵呵几声,再次痛哭失声。
他错过了这个千载不遇的机会,不对,不是这样,这筹闱,是一场公开的按钱论名次,是舞弊,是一场丑闻,他要是落选,是因为舞弊,他才德兼备,这筹闱若是能公平瓤,他绝对不会落选!
他被贪官恶吏,他被这场舞弊害了!
杭保良撑着桌子,猛的站起来,他要出不不不,他要讨个说法,他先要找童使司讨个说法;要他给他一个说法
伴着秋闱,秋风渐起,宝林庵后面那间泻的早就撤了天棚,一盆盆的菊花错落在兰草间,秋意弥漫。
廊下的茶桌茶炉依旧,福安长公主看起来有几分懒散,“昨天白老夫人来,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
“秋闱的事?”李桐随口答了句。
“也算是秋闱的事,”福安长公主晃着脚,“说是老四递了话,不许点中季疏影。”
李桐看着福安长公主,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看看,老大和老四总是这样,每次,我觉得他们这回肯定蠢到底了,没想到下一回,又能让我刮目相看。”
福安长公主听起来还算心平气和,“他一个皇子,储君,竟然递这样的话,他怎么不嫌丢人呢?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身为储君,该如何对待这天下和臣民?他知道什么叫储君吗?这也就算了,他这边递了话,那边就被人转给了对方,还能有比这更丢人的事吗?”
“下一次的事?”李桐接了句,说完,自己先笑了。
福安长公主苦笑,“你说的对,他越长越不长进,一回比一回丢人现眼,可在皇上眼里,他只有这两个儿子,不是老大,就是老四,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他这两个儿子,才一个比一个蠢。”
李桐叹了口气,没接话。
“这个蠢货,硬生生把季家逼进了绝地,逼成了敌人。唉,季老丞相二十几岁就是天下文人领袖,门生故旧遍天下,几十年里,替季家累积了不知道士子之心,现在,季家起了心,很快,他们就会越押越多,直到押上全族生死。”
福安长公主苦笑连连,“宁家起了心,现在季家也起了心,这京城,这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起了心,一个人,也只能蠢成这样了。”(未完待续。)
[记住网址 龙腾小说 ltxs52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