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陷阱中反转而出,火中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宁远垂着眼皮,阿爹说过,最重要的决定,要遵从内心的感觉。
“二爷所说困兽,不知道二爷有什么见解。”宁远话题一转,文二爷捻着胡须笑起来。
“七爷果然英雄豪杰,令人佩服。”文二爷往前靠了靠,一双眼睛里亮光闪烁,“我说过,我家东主一片诚心来助七爷,我这话,就明话直说,七爷要脱困,头一步,是要助宁皇后和五爷脱困,宁皇后和五爷脱出离宫那个牢笼,才能有之后的打算。”
宁远看着文二爷没说话,这个他也想到了,可怎么能让姐姐和五哥儿脱困?他完全是狗咬刺猥无所下口。
“宁皇后和五爷怎么样才能脱困呢?难处不在朝里,而在宫里,宫里,难,也就难在一人罢了。”
宁远捏起杯子,盯着文二爷,慢慢啜着酒。
“七爷觉得,这一人,这人,是心肠歹毒,残忍暴烈之人吗?七爷觉得,这一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就容不下宁皇后这样贤德之人,容不下五爷那样聪明可爱的孝子?”文二爷晃着大拇指。
宁远眼里暴出团亮光。
“不过一人尔!”文二爷又举起懈晃来晃去,“这个人,要是没了,万事大吉。”
“没了这个人,这个人,”宁远拿起根筷子点了下文二爷那根大拇指。“岂不是要疯?”
“嘿嘿。”文二爷瞄着宁远,干笑几声没说话。
宁远眼神越来越幽深,好一会儿,拿起酒壶,先给文二爷倒了半杯酒,自己也斟上,双手捧杯,冲文二爷致意,“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宁某受教了。”
“不敢不敢。”从宁远斟酒起,文二爷就笑的见眉不见眼,“往后咱们一席话的时候还有的是,七爷读的书,只怕在下也难望项背。”
文二爷一口喝干了酒,放下杯子拱手道:“在下就此别过。”
“等一等,”宁远叫住了文二爷,“过两天我还要去见长公主,二爷有什么指教?”
“没有。”文二爷答的干脆极了,“长公主雄才大略,俯看天下,不是在下能够妄测妄想的,七爷保重。”
文二爷拱了拱手,转过身,抖开折扇,哼着喧儿,迈着四方步椅晃出门走了,宁远极其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
津河码头外,蒙蒙雾雨中,几十艘大船缓缓靠进码头,贺家大掌柜朱洪年从船舱里出来,站在雾雨,双手叉腰,深吸了几口气。
折腾了大半年,可算又回到京城了。
船下锚泊好,朱洪年头一个下了船,站在码头上来回走了几趟,眯眼打量了一圈码头,“这津河码头,今儿怎么这么清静?正好,去个人,把苦力都喊过来,赶紧卸货,告诉他们,油布一定要搭好,你们看着,湿了货,爷饶不了他!”
朱洪年吩咐了管事,跺了跺脚,走上码头最上一层,环进了库,他就能回京城,和大爷交差,回家好好吃顿热饭,好好睡一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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