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看着文二爷道:“阿娘的意思,往后咱们要打听消息的时候只怕越来越多,这事,二爷能不能操操心,最好能有几条打听消息的路子。”
周六进到大堂,看着正蹲在几个哭的没人腔的婆子面前审案子的卫凤娘,笑了半天,打了个招呼,穿过大堂去找宁远。
“缺银子?多大点事儿,你找大英吩咐一声就得了。”宁远半躺在炕上,一只脚翘在另一条腿上晃来晃去,一脸懒散。
后面签押房里,宁远一只脚支在地上,一只脚踩在炕上,嘴里天灵灵地灵灵乱念一气,念完了往手心里吹了口气,猛的将骰子扔到盘子里。
周六啧啧有声,“昨天夜里是真痛快,从前墨七那杏说如卧绵上,我还想,娘的趴一堆绵花堆上有什么意思?昨天夜里才知道,这如卧绵上是怎么个绵法,是真痛快”
府衙里,至少衙役们不是天天都有事都忙的,闲了,宁七爷就铺开摊子,掷骰子赌钱玩,这位宁七爷赌运实在不怎么样,七成输三成赢,赢的时候哈哈大笑,银子也都赏给大家伙了。
周六急忙窜上去,扒着宁远的肩膀往盘子里看,骰子稳住,众人哄然大笑,“七爷又输了!”
头两天,府衙诸人紧张万分,唯恐惹了这位京城闻名的祸害,或者被这位祸害连累了,可没几天,府衙诸人,就都觉得这位宁七爷,着实不错。
“不是!”周六更加不好意思,“远哥,我不能总拿你的银子用。”
周六拉了拉宁远,“远哥,我有要跟你商量。”
“成!”文二爷满口答应,“得让宁海帮帮我。”
“等我赌完这几把。”宁远一把抓过骰子,周六忙从他手里夺过骰子,“远哥,要紧的事们,先散了散了!我跟远哥说正事。”
头一条手面大,见面先赏银子就不说了,中午只要他在,午饭就是京城各大酒楼轮流送酒送席面过来,虽说不敢放开量喝,可喝个半醉,邢府尹睁眼闭眼只当看不见。
自从宁七爷进了府衙,从衙役到恤师爷,天天吃的好,有赏钱还有赌注赚,这日子过的有酒有肉有声有色有银子。
“他娘的!”宁远拍出几张银票子,周六拨着骰子,“远哥,你逢赌必输,还敢赌?白便宜这帮孙子了!”
“我不是领了施什么解暑汤的事儿么,那天回去,几位先生粗粗一算,正经得不少银子,我本来想找太婆要点钱,姑母不管,太婆总不能不管,可阿爹说,这事都有成例,不用找太婆,隔天,我去寻了京城几家大药行,人家都是定例,每年有留好的银子,施药施汤的,我这一去,人家当然得多给几分面子,比往年加了几成,你看看,这城里城外施汤药的棚子,漂亮吧?”
“你找我,就是说这事?”宁远一脸的你怎么这么无聊。
“嗯。阿娘已经交待过帐房了,往后二爷要支银子,只管吩咐帐房,不用跟阿娘、跟我,或是大哥交待。”
周六脸红了,“远哥,瞧你说的,我这不是那啥穷极了。”最后几个字,周六说的又轻又快,不好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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