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多会演戏啊,急忙搀扶起袁炜,责备道:“元峰啊,你已经是朝廷大员,国家的重臣,除了陛下,谁能受你的礼啊,快坐下吧。”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徐阶在话里话外,透着对唐顺之的不满,说什么年前打了胜仗,过年的时候,连拜访都不来……
袁炜心中一动,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师相,弟子有要事禀报。”
徐阶一伸手,拦住了他,站起身,检查一圈,才重新回到座位上,“讲吧。”
“是,师相,唐毅和严党走到了一起。”
“什么?”
徐阶脸色狂变,强忍着怒火道:“元峰,唐毅可是荆川的弟子,年轻一辈的干吏,他和严党冲突很多,怎么会走到一起?老夫不信!”
“师相,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唐毅此子,鹰顾狼视,野心勃勃,您猜他和弟子说什么?”
“讲!”徐阶闷声道。
“他说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袁炜啧啧说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一心要和严党联合,准备同师相掰手腕。”
徐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脸色变得惨白。
他脸色铁青,话的确像唐毅说出来的,真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要和严党联手。徐阶突然感到强烈的危机,严党二十年的经营,爪牙锐利,党羽众多,论起实力,还在徐党之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失去了头脑,指挥不灵,倘若唐毅入主严党,凭着他的手段,那可是要比严世藩难对付一万倍。
更让徐阶担忧的是唐毅和唐顺之,这对师徒,在心学中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他们站在严党一边,会拉走多少自己的手下,一旦造成人员出走,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偌大势力,会不会就此土崩瓦解?
徐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今天对袁炜和颜悦色,看起来是赚大了。
他勉强保持着镇定,说道:“元峰,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有。”袁炜急忙拿出了唐毅给他的清单。
“这些天弟子已经打听明白了,您老让严世藩利用三大殿的余料修建玉熙宫,而实际上余料很多被贪墨了,根本不够用。严世藩急需从辽东和云贵采买原料。可工部预算有限,他不得不把账目记在兵部和户部的名下。唐毅看出了问题,却不揭发出来,竟然找到了弟子,让弟子去给严世藩通风报信。他愿意帮着严世藩渡过难关,关键是把玉熙宫修好,让陛下满意,看样子是想重新挽回圣眷!”
袁炜也是个演技派,竟然脸红脖子粗,“师相,严党做了这么多恶事,弟子实在是不能为虎作伥,故此弟子不避风险,前来求助师相,您老可要小心谨慎啊!”袁炜动情地擦了擦眼角,“弟子向师相透露消息,只怕唐毅和?http/1.1 200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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