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去以后,那家伙本来一直在嚷着说我们搞错了冤枉他了,但当我们把那些证据往他面前一搁,他立即就不说话了,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他才说出一句话:‘我是美国公民,我要联系领事馆。’呲,现在知道怕了,想联系领事馆?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说到这里,黄夕感慨道:“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是隐藏得很深,根本没人想得到他会是美国间谍,大家都只知道他是才华出众的归国学者,学校也好,周围群众也好,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这也算是天意吧,这家伙对我们病毒狂化症的情报感兴趣,搜集了我们的情报,恰好碰上了锦城市公安局的监控,才这样偶然地将他给暴露了,不然的话,这家伙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潜伏在学校里教书,也不在那些受监控的重要位置上,要发现他还真难。”
听着黄夕在介绍案情,许岩默然不语,他凝视着自己杯中的咖啡,拿着小勺子轻轻搅拌着,心情却是莫名地复杂。
那位气度沉稳成熟、风流潇洒的司徒笑老师,居然是个被外国情报机构收买、背叛了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叛徒?
“叛徒”、“奸细”、“特务”,每当想到这些词,许岩总是立即想到一个贼眉鼠脑、形容猥琐的丑恶男人形象,但他怎么样也没办法把那猥琐又丑恶的形象跟气度翩翩、风采照人的司徒笑给重合起来。
想到这里,许岩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司徒笑是间谍的事,基本上已是铁板钉钉了。现在,许岩更关心的是同他一起被抓进去的宫雪婷,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不敢去想的恐惧:万一,宫雪婷也涉案进去了。那怎么办好?
“黄夕,那个跟司徒笑一起抓进去的他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涉案呢?”
黄夕随口答道:“那女孩子啊?她……”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诧异地望着许岩:“不对吧,许处长,你怎么知道司徒笑的女朋友也被我们抓进去了?”
“今天中午,你们在餐厅门口抓人的时候。我恰好就在餐厅里面吃饭。”许岩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抓人的事,我刚好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黄夕“哦”了一声,这时候,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许岩特意把自己叫出来打听这件事,这并不是偶然的聊天谈资,而是他专门就是冲这个来打听的!
按照保密条例来说,虽然许岩是黄夕的上司,但他这样打听与自己无关的机密间谍案情。那是很犯忌讳的。所以,这时候,黄夕也不禁微微迟疑了。但黄夕的犹豫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她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让纪律见鬼去吧!自己能升官晋职,靠的可是眼前的这位许处长,而不是那什么虚无缥缈的纪律。
“司徒笑的女朋友,她叫宫雪婷,也是蜀都大学国际贸易系的二年级学生,她……”
许岩不耐烦地挥挥手:“宫雪婷的情况,我清楚的,不用介绍了。黄夕。你就直接跟我说,她有没有卷入案子里就行了!”
“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宫雪婷并不知情她男朋友的所作所为。司徒笑也没有让她参加到谍报活动来,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涉案当然了。许处,我是说我们现在没发现证据证明她涉案,但将来会不会发现这方面的证据,这个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听黄夕说没有发现宫雪婷涉案的证据,许岩松了口气,心头一颗石头落地:没错,司徒笑虽然表面很礼貌,但在骨子里,他是个很骄傲、很大男子主义的人。有这种性格的人,他是不会随便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冒险的。
而且,出卖自己的祖国做外国的间谍,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宫雪婷一向很崇拜司徒笑,如果让她知道他是ia的间谍,这对宫雪婷心中的司徒笑印象是个巨大的打击许岩觉得,如果自己是司徒笑,自己也不会让宫雪婷知道自己做间谍的事。
看着凝视着咖啡沉思的许岩,黄夕心念一动,她试探地问道:“许处长,您过问这个……是为那个姓宫的女孩子吗?”
许岩感慨道:“其实,司徒笑和宫雪婷,他们两个,我都是认识的,司徒笑是我的讲课老师,甚至说得上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上次,我们去青秀山风景区的时候,碰到了毒贩,在最危急的时候,司徒笑借用我的枪,亲手打死了好几个毒贩,那时候,我对他真是很佩服!
一个大学里的老师,学识渊博,知识广泛,更神奇的事,居然还能有一副好枪法,这简直就是文武双全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了,他简直完美无缺啊!没想到……唉!”
看着许岩通篇只提司徒笑,却是不提宫雪婷半个字,腹黑的黄夕早就猜到其中蹊跷了,她暗暗腹诽:“刚刚说到宫雪婷妹子的时候,许处长那副紧张又纠结的样子,差点口水都出来了!他这家伙分明早对司徒笑的漂亮女朋友垂涎三尺了,出了这桩事,他暗地里不知该多幸灾乐祸,搞不好都想买鞭炮回来庆祝了!现在在我面前,却还假惺惺地摆出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架势,好像很为司徒笑可惜似的装,我让你丫继续装下去!男人啊,就是虚伪!”
表面上,她也显出了一副凝重又沉重的表情,附和着许岩道:“是啊,司徒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才,最后居然做了美国人的特务,得了这么个下场,那真是太可惜了。许处长,你是想救你的这位朋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