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许岩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文修之很有种想笑的冲动:自己在情报线上干了那么久,肯定不可能一尘不染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但问题是,对方想给自己找茬,想阻止自己升将军,兴师动众地动用那么多的资源,发动突然袭击,却是找错了突破对象自己的部下里,最干净最不怕审查的人,就是许岩了。
一直以来,许岩只负责处理f病毒狂化症的相关任务,却是从不参与情报部的内部事务。手上也没有沾过任何污点,坐得正站得直,他根本就不怕政治部审查。
既然许岩没问题,文修之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去!从这角度上说。脾气暴躁行动鲁莽的许岩,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呢!
虽然许岩揍了审查人员,不过嘛,道理都是人说的文修之深知,天下没有说不过去的理由,关键是谁说的。如果是许岩说。他要以涉嫌“与日本人勾结窃取国家的军事机密”这罪名来审查柳处长,那大家只会哈哈大笑;但如果同样的一句话是出自文修之口里,那分量就截然不同了,大家就要开始为柳善明担忧了。
文修之缓缓说:“许岩,你说得很有道理啊!既然事出有因,那也不能怪你了,这件事,确实有点古怪,老柳他们热心得过头了。事有反常即为妖啊许岩,我支持你的想法,你在好好查,看老柳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我现在马上就叫人过现场去协助你,我也往那边赶呃,那边的局面有危险吗?你能控制吗?”
“啊,文哥,你会派人来吗?是高处他们吗?”
听到高敏的名字,文修之微微蹙眉,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淡淡说:“不是他以后,你也不用再跟高敏联系了。我会给你安排新的联系人或者,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以我们的交情,也没必要通过其他人转话了。”
放下了话筒,文修之唇边流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眼中却是连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没有。如果是熟悉文修之的人在这里,他就能看出了,此时此刻,文修之已十分愤怒。
“高敏啊高敏,你还真够大胆的啊!是谁给你撑的腰,让你敢这样做呢?”
其实,刚刚许岩刚开始叙述的时候,文修之就察觉到这个事实了就在自己本以为是固若金汤的堡垒四局里面,居然也出了敌人,这是比外部突然袭击更可怕的事!
自己本来倚为心腹的助手,情报分析处的处长高敏,他已经背叛了自己!
没有高敏的配合,对方不可能对许岩的行踪那么清楚,能准确地守在机场拦截许岩;昨天晚上,自己还亲自打电话给高敏,让他安排好许岩回国的行程,高敏还亲口很肯定地告诉自己,许岩想在海参崴游玩,需要多呆几天才回来。当时,文修之只是微微有些奇怪:在自己印象中,许岩不是这么贪玩的人啊!只是,那时候许岩电话不通,没办法联系,再加上有高敏的汇报,文修之倒也没想得那么多,所以就疏忽过去了。
文修之实在想不通,高敏为什么会背叛自己?自己把他从上尉一路提携到了上校,他也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完全没有背叛自己的理由啊,尤其在这个当头,自己即将在三十九岁的年龄层晋升少将,成为共和国最年青的将军,前程一片大好就在这个骨节点上,高敏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按常理来说,这完全没理由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即将调离情报部了,高敏感觉自己靠不住了,要另找靠山?
文修之想不通,既然想不通,他也不再想了没必要追究为什么,关键是知道高敏有问题,那就足够了。他迅速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些事情。他还待继续打电话时候,电话却是自己响起来了看到那电话号码,文修之嘴边隐隐露出了笑意:“来了!”
文修之按下了接听键,沉稳地说道:“你好,何政委!”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平和的声音:“修之同志,你好!你现在是在国防大学习,很忙吧?我现在打电话过来,没妨碍你上课吧?”
“啊,没有的,现在我们这是休息时间。何政委,请问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何政委轻声地笑起来了,笑声很平和:“重要指示倒是谈不上了,不过有件事情,总部这边要跟你们四局沟通一声的,免得产生些什么误会了……”
文修之心知肚明,对方准备说的是什么事,但他还是在装糊涂扮懵懂:“政委您太客气了,您的话,对我们来说肯定就是重要指示了您请说吧,是什么事情呢?”
“嗯……”何政委沉吟了一阵,仿佛也在踌躇着该如何开口:“是这样的,今天呃,该说就在刚才吧,总部政治部的同志跟我们汇报了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得到通知了么,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通报一声的……呃,你们四局那边,是不是有个中校侦查员,叫许……许什么的吧?刚刚政治处汇报时候跟我说过这人名字,但我一时还真记不得了。”
文修之当然知道,何政委并不是真的记不得许岩的名字了文修之相信,在这个时候,在何政委的案头,该是正摆着许岩的全部详细档案和履历呢!
何天南装住记不清许岩的名字,这只是为了显示一种态度,表面上的意思是说:对他堂堂中将政委来说,区区的一个中校军官根本无足轻重,何政委记不得许岩的名字,表明他根本没把许岩放在眼里;而他真正想表达的潜意识,其实是想向文修之做出强烈的暗示:“我连许岩的名字都不记得,我也根本没留意这个小家伙所以,你该明白,虽然是我出面跟你谈,但这桩事情绝不是我搞出来的,也不是我要跟你为难!”
文修之生有一副玲珑心肠,他当然明白何政委的暗示,他笑着接了上去说:“领导您贵人事忙,部里光是总部机关就有差不多上千人,您哪记得住那么多这个,我是明白的。那小家伙叫许岩,是我们四局情报分析处的中校侦查员。”
何政委笑了他知道,文修之已经听明白他的暗示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轻松了:“哦,对,他就叫许岩!修之啊,你们四局的许岩同志,好像脾气很大啊!”
“啊?”文修之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惊讶的语气:“何政委,您这是批评我们了,我们一定接受就是不知许岩同志犯了什么错误,要劳动政治部的同志去向您反映问题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