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激荡,虎口鲜血四溅的袁谭,神色惨然惊恐,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已精进到这般地步。
当初袁府中比试,袁谭可是亲眼见袁方击败袁熙,那时他就看出,袁方不过淬肉境界的实力,能击败袁熙,全仗着出奇制胜。
而袁谭的武道,却已练到凝膜初期的境界,对武道万般自信的他,原以为可轻松击杀袁方。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在一年之间,从淬肉连越两级,达到了凝膜中期的实力。
凭着更胜一筹的武道,更加上碎颅棍重量加成,以及瞬间爆发力的骤增,袁方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强,袁谭焉能抵挡。
就在袁谭还来不及惊恐时,袁方第二棍,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袁谭当头撞至。
棍势奇快,兵器已失的袁谭,根本无从抵挡。
眼见重棍当头撞击,避无可避的袁谭,只能一咬牙,将自己的左臂向着挡去。竟要以血肉之躯,来抵挡这一记致命的重棍。
咔嚓!
碎颅棍瞬间落下,重重的砸在了袁谭的手臂上。
“啊~~”
袁谭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整个左臂已被袁方重棍砸断,内中骨头碎裂。
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大,袁谭的手臂已不是简单的骨折,而是寸寸的粉碎。被砸成了一条无法复原的废臂。
一棍被砸废了手臂,袁谭的自尊与骄傲,乃至于他对袁方的轻视,统统一扫而落,所剩下的只余恐惧。
对袁方深深的恐惧。
袁方却不稀罕他的恐惧,他要是的袁谭的狗命。
低啸一声。拨马而还,碎颅棍再度向伏在马上痛叫的袁谭砸去。
“小子,休伤我家公子!”
身后蓦然间传来一声暴喝,斜刺里,淳于琼舞刀杀奔而来,要救下袁谭。
以为必死的袁谭,猛间淳于琼杀来。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嚎叫道:“淳于将军救我,救我啊~~”
强敌来袭,袁方若强行杀袁谭,势必会给淳于琼瞅得破绽,纵使是他有生化恢复之躯,也难挡致命一击。
倘若淳于琼正面来袭,袁方可用皮膜硬化的能力。挡住要害,但淳于琼却从后袭来,无法判断其攻击何处,皮膜硬化的能力自然无法施展。
瞬息间,袁方思绪飞转,已做出权衡。
战马一拨,袁方反手甩出碎颅棍。向着淳于琼刺来之枪荡去。
锵!
棍枪一击交锋,星火四溅中,错马而过的淳于琼,身形剧震。胸中气血更是为之翻滚。
强压下气血,淳于琼拨马回身,挡在了袁谭面前,沉声道:“大公子,你快退,我为你挡住他。”
臂碎的袁谭哪里还敢逗留,急是半伏着马背上,独臂抖动僵绳,忍着剧痛向西狂逃而去。
袁方剑眉一凝,沉声道:“淳于琼,我今你是年迈老将,留你一条性命,给我让开道。”
淳于琼却将刀一横,摆出老将的气势,高声道:“袁显正,我也算你的长辈,今天我就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一句,莫要一错再错下去,放弃抵抗,向袁公伏首请罪吧,或许袁公还会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恕你一时糊涂之罪,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好一个长辈,好一个为了我好。”袁方冷哼一声,眉宇间迸射出丝丝的讽色。
鹰目直射着淳于琼,袁方冷冷道:“我被袁家父子轻视了二十年,我被袁氏兄弟屡屡陷害时,袁绍不念我功,不能公正待我时,你这个长辈又在哪里?你怎么不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这个时候,你却要为我好了,淳于琼,你这个长辈,还真是很贴心啊。”
一番直白的讽言,直将淳于琼讽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淳于琼却强忍下惭愧,佯作正色道:“那些说到底,都只是袁公家事,我一个外人怎好多嘴。但是现在,你公然背叛袁公,今还要杀你大哥,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必遭天下人唾弃,我劝你还是及时悔误吧,莫要再错下去。”
“哈哈——”
面对淳于琼大义凌然的劝告,袁方反是放声狂笑起来,笑得何等不屑。
那狂笑声,只把淳于琼看得错愕茫然,不知所以。
笑声嘎然而手,袁方豪然道:“我袁方乃天子任命,名正言顺的一州之牧,不像他袁绍,自封车骑将军,不奉天子,野心勃勃,他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徒。尔等追随一个大逆不道之徒,早晚身死名灭,还有脸劝我悔悟,该悔悟的是你!”
淳于琼身形一震,神色愈加的尴尬,袁方搬出天子大义的旗号,三言两语间,就将他驳得无言以应。
“袁方,说这些都没用,袁公的实力有多强,你是清楚的。今天就算你侥幸胜了一仗,他日袁公尽起大军征伐,你也必败无疑。在实力面前,天子也得低头,识相一点吧。”
淳于琼恼羞成怒,道理上占不了上风,干脆就放下大义的面孔,直接就威胁起了袁方。
袁方却不屑一笑,傲然道:“袁绍纵使,我又有何惧,大不了就轰轰烈烈的战死而已,我袁方绝不会再屈辱的苟且偷生。”
豪然热血之言,直震得淳于琼心神错愕,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笑声收敛,袁方眼眸中已杀意密布,碎颅棍指向淳于琼,冷绝道:“只可惜,结局怎样,你已经看不到了,我今天杀不了袁谭,就先斩了你这个言行不一的老东西,受死吧。”
话音方落,袁方纵骑而出,挟着一腔的恨意,向淳于琼狂杀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