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见状,上前悄悄递了一荷包过去,客气道:“不知钦差大人因何传召章老爷?”
这小旗昨日在客栈曾与陆老爷打过罩面,知晓是钦差大人故交,并不托大,道:“昨夜攻击钦差行在的悍匪,住在正是章耀祖的宅子,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妥当。陆老爷能远还是远着些,莫要受牵连才好。”后一句却是因收了荷包,好心相劝。
如今章家露出来,就能解释通了。
真正想要挑起沈贺两家争斗,坐享渔翁之利的,明面上是宁王,暗地里还有个松江本地大姓才更符合情理。如此即便沈贺两家两败俱伤,还有人真正接受两家产业。
“这章家,到底怎么与宁王府勾连上的?”沈理沉思了片刻,依旧有不解。
沈瑾道:“会不会只是碰巧租了章家房子?章家有族人为官,可都有迹可循,并不曾听闻有人在南昌府为官!”
沈瑞道:“不为官,还可为幕。不过以章老爷的性子,并不是个品行高洁的,怕有什么直接利益,才会使得他铤而走险!”
族兄弟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知府衙门中,王守仁已经查清楚章耀祖履历。
章耀祖自己是个监生,堂兄却是同进士出身,如今在山西知县任上为官。其堂兄在春闺前,三科不第,曾往江西游学。章家与宁王府的关系,若有勾连,可以追溯到那时。需要留意的事,章耀祖的嫡长女在松江“倭乱”前出嫁,当时对外宣称的婆家正是南昌府人氏钱家。当时嫁的仓促,借口夫家长辈身体不适,婚期订的紧迫,并没有大肆摆家,可嫁妆却是丰厚异常。宁王正妃的娘家也是钱家,不知此钱家是否彼钱家。
这会儿功夫,锦衣卫已经将章老爷带到知府衙门。
王守仁、张永、高念恩都在堂上,王守仁眼见章老爷神色苍白、目光闪烁,就晓得不对劲。这个样子,实不像是无辜被连累的样子。
*
章家,客厅。
陆老爷神色肃穆,对主位一妇人道:“婶娘,大妹妹到底嫁到哪里去了?”
那妇人满脸哀哭,只拿着帕子嘤嘤哭泣:“我也不知,都是老爷做主。”
陆老爷站起身来:“你是亲娘,连嫡长女到底嫁到哪里都不知?那城北的院子是怎么事?作甚好好三进大宅,叔父不记在自己,而是直接记在一个妾室姻亲名下?”
而那个妾室家不过是城外乡下人,姻亲也都在乡下,并无人进城,这院子没有正式租赁合同,就给了一伙外地人居住。那些人,就是既知府衙门杀人放火的凶徒。
外人不知那是章家的宅子,可锦衣卫想要调查不过是小事一桩。如此一来,章老爷之前转了两个弯儿的记名,倒显得欲盖弥彰起来。
还有这嫁女之事,之前可以糊弄族亲乡邻,可官府真要想要查询,又哪里是糊弄得了的。
陆老爷想起章老爷曾在酒后羡慕过顺天府与金陵府的百姓,羡慕过一门两侯的后族张家,只觉得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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