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与沈瑞闻言,都变了脸色。
三老爷道:“那样会不会旗扯的太大,要是吓坏了他,狗急跳墙怎么好?
徐氏摇摇头道:“左右也是得罪了,还是让他害怕、更服帖些为好。省的事情起了反复,两下里都要添麻烦。”
三老爷点点头道:“还是大嫂考虑的妥当,可怜贺东盛,经了此事怕是以后要战战兢兢,再也不敢翘尾巴了。”
“事上都有因果,若不是他性狠辣,随手就要害人性命,也不会将破绽露出来。三叔与瑞哥儿要以此为鉴,以后待人行事要圆融些,行事要留余地。不过真要遇到关系生死之事,有了决断,就勿要拖拖拉拉,反而自受其害”说到最后,徐氏带了郑重。
三老爷与沈瑞都站起听了。
从上房出来,三老爷与沈瑞叔侄两个都唏嘘不已。
三老爷道:“同大嫂一比,咱们眼界倒是小气了……”
沈瑞点了点头,想的却是徐氏拉扯几家姻亲撑大旗之事。
之前看徐氏行事方正公道,虽是内宅妇人,可行的是君之道,才会对小二房一再容忍,对小三房关爱不计较。君么?不计较得失,说的难听了就是有些圣母。如今看来,却不是那回事。徐氏的“君之道”显然是只对家人,对外并不排斥“小人之道”。
要不是同沈沧夫妻情深,徐氏也不会几十年“爱屋及乌”地做“圣人”。
暮色四合,街上行人渐稀。
沈瑾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黄华坊沈宅。
虽说举人们再会馆落脚,可在京城有亲朋故旧的也不少,不少人都出去拜年吃酒,剩下的人并不多。且那种不爱出门交际的,多是闷头读书的书呆,就算沈瑾过去探望大家,愿意应对的也没有几个。
“人相轻”,沈瑾年纪轻轻就是“解元”早就引得人不顺眼,这会见他上杆过来,说酸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更有那一等小人,向来爱窥人阴私的,早就将沈瑾出身打听出来,说话就夹枪带棍,一口一个“小老头”、“庶孽”,就差指着沈瑾的鼻点名了。
沈瑾去会馆前满心炙热,如同被浇了冰水一般,只觉得透心凉……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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