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一层表亲关系,陆三郎当年在禅院与沈理见了好几次,对于沈瑞也颇为亲近。
像沈、贺两家,身为地方士绅大族,教导儿孙,都是以读书举业为重,嫡支子弟也看不上县衙小小司吏之职。
陆家与章家却是因祖上德衡公遗命,子孙士农工商不禁,全凭天分悟性。嫡支子孙别说是出为吏员,就算打着算盘直接经商的也大有人在。
一县政务,钱粮为首,户房最重。
华亭县是大县,户房吏员数人,司吏为首。
陆三郎即便有家世支持,可这个年纪能为户房司吏也是凭着真本事。就是宗房大老爷这样的世交长辈,私下也赞过陆三郎能于,只是在学习上不开窍,院试勉强过了,混上生员功名,岁科考试都是下等,只能绝了举业心思,倒是可惜了……
由沈渔这族叔跟着照应,这负责运粮北上的又是沈瑞的旧识,宗房大老爷提着的心也算着放下些。
这边粮船都是昨晚就装好清点完毕的,沈瑞、沈珏等人行李也是昨晚送上船,只等着今早天亮就出发。
眼见时间差不多,陆三郎就与宗房大老爷、沈琦、沈瑾等人作别,带了沈瑞、沈瑞等人登船了。
等粮船离了码头时,天色已经大亮。
看着江面,宗房大老爷长吁了一口气。
“祖父,珏三叔的斗篷落下了……”小栋哥看着宗房大老爷身上,道。
他前几年在京城,改口改的早。
宗房大老爷低头看了看身上,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倒是蹭蹭长个子,都要有我高了……”
沈琦带了众族弟上前,道:“海大伯,上车吧,江边风硬……”
宗房大老爷点点头,招呼着小桐哥,转身上了马车。
其他人年长,都骑马相随。
“既是回来,明年小栋哥是不是该应童子试?”沈琦随口问道。
小栋哥点点头:“是啊,原也要今年年底回来的……”
“京城书院,名师云集,小栋哥学了这些年,那边老师怎么说?院试可有了把握?”沈琦问道。
小栋哥闻言,不见得意,反而眉眼间多了愁绪:“老师说要是在京城应试火候差不多,可是在南直隶这里,却是不好说,多少要看运气……”
沈琦深有感触道:“谁让咱们这里是文章大省,百姓教化早,别的地方院试容易,乡试惨烈。南直隶这里,院试这里就要命。过了院试,一辈子摸不上乡试边的又大有人在不过你年纪小,也无需太多着急,你全三叔院试就考了三回”
沈瑾少年登科,并不觉得有这样难处,沈琴、沈宝两个听了,却是心有戚戚然。
一行人回了沈家坊,到了胡同口,各房少年上前与宗房大老爷别过,各自家去。宗房大老爷一行,则马车继续,回了宗房。
宗房内宅,西侧院。
沈趴在床上,不时望向门口,见到小桐哥进来,眼睛一亮,忙抬起身来:“回来了……东西可给了……”
小桐哥面上带了不安,从袖子里拿出了锦盒……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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