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忿道:“这是说我笨?我去年就过了童子试,某人院试如何可还两说”
沈珏拿着折扇,在手中摇了摇,道:“在下今年才十五,正是青chun少年,已经过了县试、府试,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某人十五岁时,怕是连儒童也不是?”
这两人越说越幼稚,沈瑞就听不下去了。
沈琰被董家退亲,沈琰带了家人提前启程往南京,都是为了这个缘故。
就听沈瑞继续道:“或许在你们兄弟看来,曾祖辈当年的事谁是谁非,都太过久远,固然令曾祖母当年有过失,可也得到了惩戒,成了出妇;令祖本是义庆堂嫡出,却身份莫名,连外室子都不如,背井离乡辛苦度ri。既是当年的人都得到惩戒,那义庆堂还压着不让你们这一支归宗,难免是以势压人……”
沈琰听到这里,苦笑道:“恒云误会了,并不曾这样想。哥昔ri妄言,都是因不知内情的缘故;自打晓得当年隐情,他再也不提要归宗的事,倒是还念叨着自己为何要姓沈……”
沈瑞叹了一口气:“出京东北三十里,有沈家义庆堂的坟地。前年chun我初为义庆堂嗣子,随长辈往前祖地祭拜。大伯祖父殇,二伯祖父殇且尸骨无存,二姑母殇、三姑母殇……义庆堂嫡血凋零,到嗣兄意外去世,竟是血脉断绝……令祖父固然没有认祖归宗,却是得过沈家馈赠,得以衣食无忧;令尊与令昆仲虽并未受沈家恩惠,可沈家也当没有对不起诸位的地方……”
沈琰长吁了口气,道:“恒云说这些,越发叫我无地自容……当年丧父后,我尊母命回松江,多得沈氏族人照拂,沈家与我们兄弟有帮扶之义、庇护之
沈瑞道:“不管别的房头与你们兄弟往来交情如何,义庆堂上下原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打算,想要与这一支两不相于。如今却是因你们有所求,不得不有了牵扯,这不是家严家慈想要看到的……家严吩咐我出面应对此事,我想了半月,同为读书人,知晓科举艰难,实是不愿意坏了令昆仲前程;可就这样平白成了令昆仲冒籍的保山,我又觉得对不起先人……”
“是我令恒云为难了”沈琰皱眉道:“只是所谓‘交易,却是令我疑惑,同尚书府相比,我们兄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无论是钱财、才是权势,我们有什么能让恒云看重的地方?”
“义庆堂无心施恩,令昆仲也当不愿平白受惠。到底能用什么‘交易,,可用什么‘交易,,还请沈先生好生想一想……”沈瑞不紧不慢的道。
不是他多事,实是不甘心就这样平白便宜了沈琰兄弟;可如沈沧建议的那样收服沈琰兄弟,沈瑞拿什么收服?
想要让别人甘心俯首,不外乎以情动之、以理服之,以利诱之、以势迫之等几种手段。
“以情动之”这一条并不难,有半个师生之名在,只要沈瑞主动示好,沈琰兄弟肯定是乐不得,可尚书府长辈肯定无法接受,沈瑞也无心于此。
“以理服之”这一条,不管是沈瑞对沈琰,还是沈琰对沈瑞,都做不到,只因这两人都不是刻板规矩的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可认。
剩下“以利诱之”、“以势迫之”这两条,却容易养肥了对方,被反噬。
沈瑞决定,先扯开大旗,探探沈琰的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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