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订的客栈,距离码头并不远,大家出了码头,走了一盏茶功夫就到了
等到沈洲与鸿大老爷一家三口梳洗完毕,沈瑞打发人叫的两桌席面也送了过来。
同在一个客栈住着,这边有动静,沈涌那边自然也得了消息。
先前码头迎接的时候差了一步,沈涌正犹豫什么时候过去。怕过去早了,扰了大家休整;去的晚了,又显得怠慢。
同沈珏这热血少年相比,他可算是冷心冷肺。
换做在旁人面前,他会流出几分不舍,表示自己重情重义;可是在郭氏面前,不愿意作伪。
郭氏看着沈瑞,却是露出几分苦笑:这次我带来的东西,除了宗房大太太给珏哥预备的那一份,还有一份是四房老安人给瑞哥预备的……
沈瑞听了,很是意外。
宗房大太太不管先前怎么不待见幼子,毕竟十月怀胎,到了生离时,骨肉难舍还说得过去;张老安人那里,先前入嗣之事没影时,就巴巴地盼着他出继,如今哪里会舍不得?
郭氏叹气道:我也觉得意外,还怕老安人有什么筹算……不过这千里迢迢的,老安人岁数也不是能挪动的,往后能算计你的地方不多,估计是为了沈瑾卖好铺路。沈珏那孩子,不说别的,倒是真孝顺,只是可惜了了……
沈瑞听她口气感慨颇深,好像沈瑾有什么变动,好奇道:他怎么了?不是过了科试么?如今也该往南京备考了……
郭氏摇头道:今年这科怕是不能了……三月了四月初时,老安人生病卧床,都是沈瑾日夜侍疾……熬了半个月,沈瑾身虚,白日里跌了跟头,胳膊折了
不仅沈瑞惊讶,连沈珏、沈全两个也讶然出声。
瑾哥摔折了胳膊?沈全毕竟与沈瑾相伴长大,十数年交情,不免关切,难以置信: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就能将胳膊摔折了?他素来稳重,竟会出了这么大纰漏?
沈珏问得更直接:四房新太太不是已经进门?怎么还是沈瑾侍疾?沈瑾是应试秀才,不是正该读书备考?
郭氏叹气道:四房的事,真是没法说……那新太太我也见过,瞧着温顺知礼,并非跋扈性子……听说是老安人不喜新太太,不用她侍疾……
那源大伯呢?沈全皱眉道。
郭氏摇头道:听说那些日子你源大伯的身子也不好,才让沈瑾代父侍疾
两个听说,这沈举人的病就是托词了。
否则以两家的族亲与比邻而居的关系,沈举人真的病了,五房大老爷肯定要去探病。
沈全无奈道:源大叔他真是……真是……没听说哪家老太太病了,儿子媳妇束手不管,全交给孙子侍奉的……不会是源大伯的偏心病又犯了吧?早先是偏心瑾哥,视瑞哥为瓦砾;如今偏心新太太,瑾哥就成石头了……
郭氏闻言,大怒:闭嘴长辈们如此行事,是你当说的?谁教你的规矩,可以拿长辈说嘴?
当年之事,即便沈源做的再不公道,郭氏也不想再提及。那是沈瑞之痛,如今出继之事都定了,再去计较本生亲长的不好也没甚意思。
沈全讪讪,忙捂了嘴巴。
沈珏小声道:全三哥又不是胡说……侄儿倒是觉得是沈瑾的报应到了。当年他受源大叔疼爱的时候,哪里顾及过瑞哥日子如何?后来是得了便宜卖乖,倒是做起好兄长模样。如今让他尝尝长辈偏心的滋味,倒是也叫人心里爽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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