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关于徐琼阴害程敏政之事只是传言,可无风不起浪。加上徐琼素日为人行事利益为上,没有文人风骨,这件事不管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这屎盆子都扣到他身上。
“原来是全三哥……”杨仲言也不见外,就顺着沈瑞的称呼叫起来。
沈全见他虽不及沈宝那么胖,可也像个大阿福似的笑容可亲,不禁心生好感。
眼见那锦衣少年带了小厮长随在不远处等着,沈瑞便道:“杨表哥是不是有事?有事您先忙,左右我们又不是外人”
杨仲言回头看了那锦衣少年两眼,神情有些纠结,好一会儿方低声解释道:“那是徐五,礼部尚书徐琼幼子。徐尚书致仕,恩荫一子入监,就留了徐五在京。徐家是我家邻居,今日徐尚书还乡,家父衙门脱不开身,就嘱咐大哥与我过来送行。送了人后,大哥先回城去了,徐五听人提及昌国太夫人的坐船到了,说什么也不肯走,方才一个没留意,就让他跑过去了,真是叫人头疼……闹了这一出,也不好将这麻烦精介绍给全三哥与两位表弟认识,我先送他回城,就不随大家一道接二舅,明儿过去给二舅请安时,咱们兄弟再好好说话……
沈瑞等人自然无异议,与杨仲言别过,看着他与那锦衣少年上了马车远去
沈珏奇怪道:“尚书的公子管国舅叫‘二舅,,从哪里能论上?这脑子莫不是坏掉了?”
关于徐琼纳昌国公庶女为妾的传闻,在京城官场流传甚广,沈珏、沈全总有一日也会听到,沈瑞也没什么瞒的,就将听来的八卦讲了一遍。
沈全诧异道:“真没想到,这一声‘二舅,不是胡乱攀扯,竟然是有缘由的昌国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便是外室女,也不能送人作妾啊皇后娘家竟然出来做妾的女儿,这叫什么事?”
沈珏也讶然:“皇后娘娘的姊妹,竟然是妾室……”
沈瑞道:“确实是不可思议不过有传闻,昌国太夫人有房夫人之风……
沈珏想了想道:“即便徐尚书当年是纳妾,后来也该正位了……总不能让皇后的亲妹子一直做妾吧……”
沈全道:“那倒是未必瞧着建昌伯的模样,明显是不认这门亲戚……皇后娘娘是天子正嫡,有个妾扶正的妹子算甚?这是叫天下人尊崇正统,还是怎地?要是这张氏妾一直居侧室,流言只是流言,要是真的扶正了出来交际,姊妹之间难免有相像之处,皇后娘娘与张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沈瑞点点头道:“全哥说的正是。这徐琼虽早在弘治初年就丧了发妻,不过一直没有续娶,也没有扶正……”
沈珏道:“方才那位徐五公子的架势,可是铁了心要认外家的……这样闹腾几回,不知张家人会怎么应对?”
换做庶民百姓,这般挑衅皇亲国戚的权威,说不得一顿板子就送了性命。
徐五是尚书公子,又恩荫留京入国子监读书,张家人想要下死手,还真要掂量掂量。
今上是仁君,待张家这般亲厚。要是张家冷血无情、六亲不认,那今上会怎么看待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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