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宣“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沈瑞一眼,道:“小哥也太大手大脚哩,昨儿花出去的银子可是十一两五钱,这个亏可吃不得,要是雇马车,快是快了,可银子哪里讨去?总要讨回来才好。”
就听洪善禅师道:“阿弥陀佛,诸位师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还是与人和气的好。”
持刀大汉冷哼道:“爷爷们只为求财,老和尚可要识抬举……”话完说完,就是一声惨叫,人已经飞了出去。
沈瑞往后移了几步,并不是临阵脱逃,不够义气,实是怕殃及池鱼。不是怕这几个混混动手殃及自己,而是怕王守仁与老和尚打嗨了,波及到无辜。他瞧得真真的,那两个明显兴奋起来好不好。
随着持刀大汉的尖叫声,画面充满动感,没有人再说话。
那大汉被老和尚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到一丈开外处的树干,然后跌落在地上,已经身体直抽抽。他手中的菜刀,在他飞起那一瞬间就落在老和尚手中。
显然那油腻腻的刀柄,不符合老和尚的慈悲心肠。老和尚随手一扬,菜刀已经飞出去,只传来轻轻地“噗嗤”声,反而没有落地的动静,显然已经砍入哪一处树干中。
沈瑞眼睛瞬间闪亮,其他几个混混都傻了。
吕二看了地上踌躇的大汉一眼,牙齿直打颤,哆嗦着说:“误、误会……”
不容他说完,王守仁手中的短棍已经动了,不过几步,棍子飞舞,落在吕二与另外两人身上,引得三人一阵哀嚎。
一时之间,竟是没人想着逃跑。吕二已经跪在地上求饶:“大侠,大师,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小人要回到上岸哩。”
洪善禅师口称佛号,已经又是慈眉善目模样;王守仁则背着手,看着沈瑞道:“去,将银子取回来。”
沈瑞上前,不待他开口,吕二已经明白过来,翻身两步爬到持刀大汉身边,拉下他的褡裢,掏出一枚银饼子,恭恭敬敬地奉上。沈瑞接过,却没有立时就走,而是将地上的褡裢也捡起来。
吕二面色有些茫然,沈瑞已经低下头,在持刀大汉的腰摸了一圈,在腹部的位置,挤出几根拇指大小的银条,扔在左手提着的褡裢中,又望向吕二。
吕二神色大变,不由望向王守仁与洪善禅师,见两人只笑眯眯的看着,并无阻拦之意,面上发苦,从腰间摸索了一圈,手中多了两块碎银。沈瑞从他手中取了,依旧往吕二腰间探去,在吕二的哀告声中,又翻出一块碎银,两串铜钱。
剩下那两个小混混,不用沈瑞上前,便将腰带解了,使劲抖了抖。嗯,什么也没有。
至于他们怀里揣的,不过几枚铜钱,也没敢留着,全部翻了出来。
沈瑞都一一笑纳,装进了之前那个褡裢。
洪善禅师毕竟是佛门高僧,那持刀大汉的模样看似伤的厉害,不过是些皮外伤。即便性子彪悍,心有不服,可这大汉到底不是傻子,见识了这两位高人的手段,哪里还敢造次,搭着两个小混混的肩膀,灰溜溜地走了。
没一会儿,五宣带了吕丫追了上来,沈瑞就将褡裢递给他。
五宣笑嘻嘻地接过,将里面的银子都数了一遍。其他三人还罢,那个持刀大汉显然是将家底带在身上,做吕丫身价银的那枚银饼子不算,剩下的银条、碎银,足有四十多两,还有一支金簪子,也有一两半重。
五宣咋舌道:“这混混家底倒厚,这取的是不是太多了?”
沈瑞扬眉道:“若是不让他们肉疼,他们怎么能记得教训?况且拦路抢劫的事情,他们都敢做了,这些银子还不知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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