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人这样出去,群臣目光相视,都是一笑,而外国使者则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
“仙王……”有大臣高兴得醉了一样,手一摆,说:“放大爆竹和焰火”
“是”随着爆竹一声接一声,焰火喷吐霞光,映得整个夜空灿烂,这是信号,顿时整个帐海,都是欢呼。
金帐周围自是贵人和使者的宴席,而别的民帐都杀羊喝酒,一派喧闹。
天公作美,一轮月亮,银纱铺向大地,别有一番情趣。
须臾酒酣耳热,蔡朝的观礼使者皱眉看着这些,喝着闷酒不说话,他侧,只有少数藩国使者,派人来北魏观礼的藩国都是北方藩国,除几家,大多数两面都不敢得罪,但这场合处在魏国,又是仙王,这种避嫌自理所当然了。
几个草原贵族在上面见得,暗自冷笑,见王上不发言,他们就不说话,魏王若有所觉,对近臣笑说:“现在是魏人的大喜日子,大好前途在等着,没必要让些小事败坏兴致。”
“王上英明神武。”
忽视这些暗流,整个宴会还算热闹,魏宇和不少周面小藩国签订附庸条约,保证今后快速兵力投放来保护附庸,这在天庭不许直接内战背景中进一步扩大魏国势力范围,而各小藩国找到了金大腿,可谓各取所需、宾主尽欢。
直到夜深宴会结束,繁星满天静静,侍从送了醒酒汤,魏国高层又开了小会,议论接下来的战略调整。
火盆温暖的红光充溢大厅,一张北方战略地图上标注各色符号,形成在西面的水银倾泻之势,几个方案做了重新校准,魏宇让人收起图,想起:“刚才汉侯使者没有与会?”
自暗盟和大宗贸易合约开启,汉侯府的来人就常驻秋山,安置在会馆中,众臣就齐齐回首看负责会馆的使臣。
这是个汉子,目光灵动,身形是草原上彪壮体格,文官服硬让他生生穿出彪悍味道,这时出列,叩拜,声音洪亮:“这汉国无礼,大王一声令下,我就去把这使者抓来,给您陪罪”
“不必,汉尚非国家,这种正式场合不派使者与会,也合乎礼节。”魏宇摆了摆手,很是宽和大方,实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群臣都是附和,腹诽着,都知道最近汉侯对大魏不大恭敬,或此次重要宴会场合的弃席就是一种信号。
但牵涉到两个仙人,他们就只敢心里揣摩一下而不敢多说——这已不单是凡间,而牵涉两脉接下来的战略,不是可以随便妄言。
挥退群臣,魏宇回了后帐,和等候已久的王妃和几个夫人说话,又接见几个妹妹和女儿,说了些话。
闭关三年,几位王妃还算无碍,妹妹和女儿就有些异样,仙人给她们感觉截然不同,一下不认识了一样。
魏宇只是微笑,问她们最近的修为和学业,重新熟悉,让她们回各帐歇息,就算年纪最小的魏莺儿现在也已十四岁,已单独分了帐篷和部众,虽想留着和父王多问几句,让她的小姑姑使了个眼色,拉了出去。
“为什么拽我出来?”魏莺儿闷闷问。
小姑姑实际比魏莺儿只大两岁,因所修道法而要成熟多,白了这丫头一眼:“你父亲一整天忙下来也疲倦了,还有你娘亲和姨娘,有些话你这小辈在,她们就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
帐篷里面魏宇耳力自是听见,微微一笑,只和王妃和几个夫人说话,可惜今晚注定是繁忙,不多时又传来声音:“王上,臣带来了汉侯亲笔书信。”
帐内顿时一片沉静,魏王面露不快,王妃就是一笑,出去接了书信,又把蜡烛多点了几根。
魏王见这书信有着封印,皱眉拆开,才看了下,就脸色一变,又看了几遍,沉吟不语,半日回过神来,一笑:“信上说,应州下土……完全阳化了”
说到这里,脸上再无喜气,良久,叹着:“其实这第一个仙王本应是汉侯,我使了些手段,才得到,不想汉侯,又快了一步”
说着又冷笑:“洞天一旦完整阳化,就脱离了应州,虽还有山体有着联系,但也仅仅是联系。”
“真迫不得已,冒着损失巨大,就可割开。”
“这就不受制于人”
“这样快……都还没过年呢。”王妃身上一颤,她本以自家夫君第一个办到:“会不会是诈言?”
魏宇觉得不可思议,脸色阴沉,思索一阵:“孤有些摸不准了,青脉说话,还是有些讲究……不过还是让人探查下。”
“那暗盟消息公布的事?”一个夫人疑惑问,她们都是草原大族出身的贵女,又有着道行,自是知道些事情。
魏宇捏着手指,觉这封信来得恶心,让自己一天喜悦削去大半,吃苹果最后吃到半只虫子一样:“先按下,回函表示两家同气连枝,可以深化合作和交流,还有……”
顿了下声,叹:“吾有幼妹,二八芳华,性情贤淑,或可为弟之良配。”
王妃和几个夫人面面相觑:“现在就透出口风,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了……你们得清楚现在远不是和汉侯决裂之机,争夺主导是一回事,但没必要闹太僵,两家要合作的时期还很长,中间有个连结润滑的纽带就很重要……小妹不是总想着嫁英雄?”
“给她找的这个算是佼佼者了,可惜……”魏宇有些歉然,又不无打趣:“就怕她驾驭不住,也不可能驾驭得住,但有我在,她也吃不了亏就是。”
帐中女人都笑,她们对魏国、对仙王夫君的实力自有着信心,谁敢亏待魏国嫁出去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