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要是没有何进这种有些脑洞的外戚,不引外兵入内,就算再有火拼,三年后,年十七的皇帝,就渐渐坐稳了帝位。
可惜,历史没有假如,叶青收回了目光,叹着:“新帝登基,最是慷慨,因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地位。”
“这时最容易打动帝心,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加快,注籍宗堞,关系着我们名正言顺的大事。”
简雍听了笑着:“这事已有把握四五分,不过下面的事,就看我们运力了
叶青见着沉雷一声接一声响,此时云暗天低,显得幽深,远远便听见远处书房传来一阵琴声。
当下不说话,端坐聆听,良久才说着:“是运,更是力,四五分太少了些,我助着王允,你寻个机会,和王允说说,就有七八分把握了。”
简雍听着,有些迟疑:“主公,您救了王府,这情分是不少,但用了就用了,这事要是用了,至少去掉一半……”
“眼下洛阳风云将起,哪顾得长远?这次来洛阳,别的事都是小事,注籍宗堞才是第一目的,别说耗去一半情分,就是全部也值了。”
说着,叶青推开窗,一阵凉风袭了进来,满壁间流风,叹着:“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你可知道,周围几郡已有兵响应,就要入京了。”
叶青略一沉吟,就把几路军入京的事简略说了,又说着:“内侍、外戚、士大夫集团、还有这军镇势力,这已是四路了。”
“在这四路倾戈下,我现在这点能量,只是螳臂当车”正说着,天上一个炸雷,叶青就仰起脸。
瞬间,简雍只觉得主公真是英气流淌,让人心折,正想说话,叶青又说着:“想不站队是不可能,第一个灰灰,但无论我投靠谁,都不过是一把刀,事实上我准备趁势投靠士大夫集团。”
“第一就是原本我是宗室之后,和外戚和内宦无关,和军方关系也不大,有着吾师卢植,投靠士大夫集团是名正言顺。”
“其次就是我这次受到内宦袭击,既表明了清白,又挽救王府危难,和王允结下了善缘,可以迅速获得接纳。”
“最重要的是,我这次负伤,实是天赐,既负了伤,直接要我再当打手,就太过不近人情,必赏我一个能养伤的官位——你看我说的有没有一点道理呢
“故我还是有些余地,可以坐山观虎斗,不至于把自己赔了进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注籍宗堞。”
简雍听了,有些毛骨悚然,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少年结识的朋友现在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当下长长透了一口气:“你的算计越来越精深了,我觉得行,想不到这里有这样大的一篇文章”
想了想,又叹了一声:“我觉得可以趁势而为,这样情分消耗的最少。”
“主公大小是个豪杰,既投靠王允,那王允也得有所表示”简雍扫视一眼凝神静听的众人,侃侃说着:“这注籍宗堞就是表示,虽稍过了些,还会消耗一些情分,但就不多了。”
“主公的才能,王允已见得了,必有用时,这时我就可以说客,双管齐下,给主公弄个官位——就算主公当这官不是很长时间,但有中央任职的资历,回到地方身价就不一样了。”
关羽和张飞听了,就笑着:“简大人思虑周详,令人神往”
简雍也笑了:“我治政不及元直(徐庶,吕尚静),只会这种说客使者之事,主公能用我所长,我就尽心尽力”
叶青此刻笑了,说:“自元直来,整个政事确是有条有理多了,不过宪和屡次打通门路,自代理校尉,到县令,到现在,都建有大功,这不在内政之下
“至于二弟三弟,屡次平定贼人叛乱,获得奇功,才能使我在此受到众人重视,这更是不可抹杀。”
“大哥,这是我们的本分”张飞和关羽连忙说着。
这时只听外面雨声和雷鸣,见雨没有停的意思,叶青略一沉吟,就吩咐的说着:“你们就去休息,我没有事。”
这时江晨就说着:“末将巡夜,主公必不会有事。”
关羽和张飞身份不一样,没有江晨自会巡夜,这时有江晨,就起身离开,江晨张辽)之才,这些日子已见识了。
要不是结拜,怕未必能压得下张辽。
眼见着众人离开,雨小了点,天色晦暗,这里四下无人,江晨就说着:“主公,这里太有蹊跷了,主公才到洛阳,尚未露山露水,有谁会向您下手?”
叶青脸色一沉,说着:“是啊,只是这次来的有上千人,连侍从在内有上万,里面不少是知道我底细的主世界的人,是谁动了手脚,就很难说了,现在只怕查不清楚,说不明白。”
“就算这样,这些内宦和黄巾贼子实是可恶,要不要臣去袭杀一二?”
江晨身负大易武经,很快把张辽的武艺吸取消化,其实论军将对抗,或只能和张飞关羽平手,但是论刺杀之道,远在张飞关羽之上。
要去袭杀,必可使损失惨重,叶青沉思良久,听着外面雨声哗哗,终还是说着:“罢了,要是再袭杀,我就成了风眼,太过引人注意,实是有弊无利。
江晨听了,只得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