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即生,生死玄机所寄托的北落师门便有光芒灼灼,以之为引,摄来太阳太阴之光,与星辰光芒汇结一处,辗转运化。
他身外烟气本成就玄武之相,此时又生变化,蓦然高举悬于头顶,渐次铺开,虽是范围有限,可大有滔滔之意,翻涌如海。片刻,有一灼灼光团跃然而出,化为高阁殿宇,其间似有仙人往来。
天白玉京,五楼十二城。
连施展符法的余慈都没想到,本命金符升入紫符,生死玄机寄托星辰之后,运使此符,竟是如此神异。
不知是“白玉京”中哪位,或是与铜钵中天魔气机交感,当下接引三光,化为一道仙符,自天叱落。那三光仙符,化为一个古拙云篆字样,又如星陨流光,急坠而下。
那件邪魔法器抗拒九地元磁神光都很吃力,哪有再挡住这枚仙符?当即被符箓打入内层,便听到“吱”地一声尖鸣,那铜钵气机崩乱,钵内腾起一团玉白火焰,焰光之,有袅袅烟气,似是人形,又扭曲挣扎,十分痛苦的样子。
一击得手,余慈正待再转变化,脑中却蓦地打入一个意念,来自于五岳元灵:
“别打。”
虽然这位根底厉害,手段高深,但前面一个“救命”,让余慈很难生出什么尊重之意来,不免摇头:
“一会要打,一会不要,你究竟什么意思?”
“无相,打不动!”
“啊?”余慈听得稀里糊涂。
“……”
五岳元灵沉默了片刻,就是一长串儿言语倾泄下来,可是用词稀奇古怪也就罢了,还前言不搭后语,余慈觉得自己也算是聪明人,却给它弄得头大如斗,节节败退。
幸运的是,他身还揣着一个影鬼:“这大都是十劫以前的词汇,法度与当今不太一样,况且它也说得不好……其实它是说,妙相被人锁在这铜钵,生机与铜钵一体,一损俱损,哦,它也一样。”
余慈大概有点儿明白了,直接问道:“钵中是什么?”
五岳元灵显然是被影鬼的理解力惯坏了,当下又是哇哇地说了一通,余慈当即又败了,觉得头痛得很——他是真头痛,要知这法宝元灵纯以神意灌输,若双方不能相谐,压力是极大的,说不定就要损了神魂。
“呃……你直接和它说!”
余慈实在受不了五岳真形图的思维回路,干脆不再当中转站,把影鬼依附的妖魔头颅拿出来,让它和五岳元灵交流去,他则继续考虑,如何解决妙相的问题。
五岳元灵见影鬼的模样,意念中倒是透出好奇的意味儿,当下就试探着和影鬼.交流,只是刚开了个头,影鬼就惨哼一声:“快停,这家伙太莽撞了,我这边要炸了!”
影鬼寄托的妖魔头颅,本就是残破得很,要承接五岳元灵的神意信息,根底确实不足,余慈这回是以己度人了。
“对不住,忘了这个。”
余慈把妖魔头颅一把抓回,想了一想,突然问道:“你不想炼炼?”
“咦?”
“记得你向我提起过,想找点儿事儿做,这个状态可不成……”
话说半截,余慈已经有了决断,忽地就将妖魔头颅摄入到一个极特殊的所在。那里金焰飞腾,完全就是火的世界。
“佛骨熔炉?啊啊啊啊啊……你个王八蛋!”
整个被扔到心炼法火里是个什么感觉?影鬼这回是真的被震住了,已是口不择言。余慈却并不在意,慢条斯理地回应:
“你想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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