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的感觉。
陈易扭动了一下屁股,在茶桌上坐不稳当了。
“做慈善不算坏事,但也得考虑清楚。尤其是男人,做慈善显的柔弱。”陈仲国揭开了谜底。
陈易呵呵一笑,道:“怎会柔弱。”
“当然会柔弱!”陈仲国坐直了腰板,在桌上敲了敲,道:“我们陈家现在最大的资源是什么?不是我这个退休的老头,是声望。没了声望,难道要靠陈国亮这个少将,还是陈从余的工商联主席来撑着家门?”
要是换成别的小字辈,现在早就吓的缩肩藏tun了,陈易却是一点都不怵,还笑嘻嘻的道:“您老声望卓著,哪里会是我一个小字辈能影响的,就算是柔弱,那也是我柔弱。”
“说的就是你柔弱。”陈仲国气呼呼的一拍桌子,道:“听说你在学校里,搞了1o天的慈善?没谱,做事没个计划和规律……”
“有人笑话您了?”陈易试探的问。
“哼!”
“和个老小孩似的。”陈易这话一说,旁边的佛老和李老都坐不住了。
“你小子!”陈仲国站起来做出个敲脑壳的动作,总算是隔得远没敲到。他的身体是变的好多了,但人的思维变化是不会年轻的。比起在位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变化了。
陈易趁机一个侧步前抓,扶住他的肩膀,给了个“恩赐”后,口中则道:“我这个不是柔弱,是谦逊,绝对不骗您。话说,是谁敢笑话您的?”
“哼!”陈仲国自然不答,他只觉得精神更好了,便坐回椅子上,咕咕的喝了半杯水,不情不愿的道:“那个反倾销的案子,做的好。”
“结果出来了?”陈易也赶紧坐下。
“差不多了。”说话的是李老,斯斯文文的道:“这是咱们国家反诉结果最好的一次,虽然还是有惩罚xi税,但江宁的几家企业数字都在5%左右,很不错了。嗯,非江宁的那三家,大概在15%到35%之间,没有应诉的,大概是75%。”
所谓惩罚xi税,就是在正常数值上增加的关税。15%估计要削掉全部的利润,或者被迫提价,至于75%,那定然是赔本买卖了——凡是在欧美受到倾销指控的,基本都是价钱压低到差不多没有利润空间的商品,觉不会有高利润的商品,否则何谈倾销。实际上,5%对企业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那可是每年过千万的税款,就白白的j给外国了。
但从国家层面来讲,5%的惩罚xi税,至少能保证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活动,维持就业已可称得上是最大的收获了。稍稍运作一下,陈从余的好处就更大了。全国那么多工商联,全国那么多的世家子弟,唯独他做到了这一点,绝对是硬的不能再硬的政绩。
就连佛老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陈易总不好说是用钱喂的,便装笑而不语的深奥模样。
爷爷陈仲国不免再瞪他一眼后,道:“看你这么能耐,政协主席的事,你就自己bsp;“那哪行呢。”陈易马上掏出三片丹参,道:“您闲着也是闲着,展示一下力量呗。”
拿人的手短,做爷爷的也不例外,陈仲国收了他的丹参,挥挥手道:“去吧,让他准备上任。”
“好嘞。”陈易自觉财大气粗的离开了。
要说这次以工商联为主的国外应诉,花的钱是着实不少,光律师费用就过了7oo万美元,大大过了工商联的资金量。这些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得通过各种方法送过去。此外,像是舒默参议员的供奉,那是常年不可少的,为了此次这件事,还得追加好几百万。
人家美国人之所以设置这样一个惩罚xi税,也是经过了精打细算的,非得要让你在平衡经济账的时候,处于应诉吃亏不应诉也吃亏的状态。中国的有钱人多了去,但花出这笔钱,能赚回来的是绝无仅有,就是那几家彩电企业,也不愿意为了减少一年几千万的惩罚xi税而掏几千万的律师费。工商联出的钱,可以说是纯粹处于陈从余的政绩考虑。
换上另一位领导,这样的事同样不会生——几千万上亿元的人民币,平调到哪里的féi缺不够,何必扔到水池子里。
当然,若是算总账的花,五家大型彩电企业,再加一票小工厂,应诉花的钱并不会比惩罚xi税多。然而,企业赚到的利润,是依靠工厂的工人辛苦工作得来的,为了在美国销售产品,而将大部分的利润丢给美国的律师……大的总账上面,总是不划算的。
陈易管不了那么多,他既没有“公正”的信仰,也没有“悲天悯人”的信仰,所能做的,只是以符合家族和个人利益为前提的。如果人人都管好自己的事,这个世界就充满了爱。
第二周,美国反垄断的裁决最终下达,与陈仲国等人了解的相差无几。
伴随着新闻中连篇累牍的评论的是江宁市政协全体会议。这次会议将采用等额选举的办法,选举产生本届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和常务委员。
陈易彻底放心下来。等额选举是一种非常有智力的选举模式,候选人数与应选人数相等,选民或代表在选举前没有选择余地,除非有一半的人连划勾都不划,否则候选人就定然当选。当然,也可假设有一半的人直接填写了其他候选人的名字,且确定没有串联……
此等小概率事件自然不能生在老陈家的陈从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