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案子,不光中国人关心,美国人实际上也关心的。”陈从余说着吐了一堆某某协会的名字后,道:“我们以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工商联,外加几家彩电企业,在美国打官司,那就必须鼓起全部的力量来。”
“像是您的公司做大项目?”陈易似笑非笑。
陈从余摆摆手,说:“我知道,这些家伙是懒得要命,到工商联来的人,不是来养老是来做什么……但事情总得有人来做……”
“于是您决定用集资房做you饵?”
“麻烦吧。”陈从余苦笑两声,说:“所以工商联的主席,也不好做。”
他也是想听听儿子的想法。做了企业的都知道白手起家运作一个偌大的公司有多难,在他看来,陈易做生意比自己要难多了。也充分说明了能力。
要是没有魔法地铁的话,那真的是无限困难。
早在请老爹出山前,陈易就想过类似的问题,只是没有现在那么具体罢了,他收敛心情,思考片刻,说:“工商联的人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我觉得,没法用就不要用他们了,重新搭个架子。”
“重新搭?”
“工商联不缺钱吧?”
陈从余摇头道:“哪怕请2o个人,那工资也少不了。”
“从他们的薪水中来。”陈易呶呶嘴,道:“不干活的扣奖金。”
陈容熙觉得有趣,闪烁着眼神,说:“他们都来上班的,怎么证明不干活呢?”
陈易邪恶的一笑,说:“给谁不给谁,那就是我们说了算。老爸可以从公司调几个人过来。而且,我们也不说不给钱,我们就说晚工资。”
工商联的大多数人都是事业单位编制。穷些的地方,事业编制欠薪是常态,没钱就是没钱,上级单位要么给钱,要么也就只能干瞪眼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职工闹事。
陈易对此也想的清楚,斩钉截铁的说:“在江宁,区区一个工商联翻不起1来。下面的乡镇不是能办学习班吗?我们也能办,凡是不好好上班的,不上班闹事的,就送到党校看押起来,可以回家,可以休息,可他要是敢串联闹事,我们就抓他回来上课……”
“这个太过了。”陈从余连连摆手,缓和着道:“集资房牵扯到太多事情,先不要动。招人的事情可以,但也是为了bi他们干活。这样来,你去找邓书记,就说请反贪局介入,查查工商联,人不要多,派两个人来就行。我吓吓这群孙子。”
中国的反腐,领导第一、纪委第二、检察院第三、反贪局最末,有时候还比不上信访局。当然,国家建立这样一个部门,也不是当摆设的,虽然大多数人想让它当摆设,可局内的官僚们总得踩着同僚的尸体往上爬吧。有鉴如此,在上级已经决定查案的情况下,反贪局还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门,对于工商联这样的事业单位来讲,反贪局俨然称得上是恐怖。
不过,陈易却说:“您真善良。”
“这样就打开局面了。”陈从余脑门,失笑道:“看来,新官不烧三把火,真是立不起威信来。”
他边说话,边在桌面上的上画着道道。
陈容熙坐在后面,见他们说完话了,于是奇怪的问:“老爸,这些人死了吗?你在他们的名字上画杠。”
“差不多吧。”陈从余说着,失笑道:“好好先生做不得啊,原本以为当官了,就能八面玲珑了,到最后,照样要得罪人。”
“别得罪人,得欺负人。”陈易哼了两声,说:“终究只有咱们欺负人的份。”
陈从余是将工作看的太轻松了,否则动用起陈系力量,谁能抵挡的住。当然,这也与他久在权力结构之外有关,不好意思去为此请托别人。尽管如此,工商联内的那些行政人员,断没有敢得罪他的。闹事的多是事业编制的老职工,临退休或已退休的更是安心找茬,这些人也只能听之任之。
看老爹将要进入办公状态,陈易赶紧又道:“我在家里的后院养了三只宠物,的很,给你们说一下,另外附楼里请了个保镖,中南海的身手。”
“知道了。”陈从余转转笔,过河拆桥,不理儿子了。
陈容熙却是一跃而起,摇晃着阴影中的尾巴,问:“是真的宠物?”
“别带出门,别出去。”陈易只能不断提醒。
没等他说完,陈容熙已经溜出门,口中喃喃自语:“二哥的宠物,一定要看看,我可以给它们几件衣服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