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说的重了,明安图怀疑的道:“他难不成敢杀了我?”
“他肯定敢打你一顿,断你一条腿,断你老明家的后。”刘局长发觉恐吓有效,再接再厉的道:“你仔细想想,陈易名下,光是两个金融公司,听说一年的利润就上10亿,他家里老人又都在,有钱有权,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你再看看,他今年才18岁,正是火气冲动的年龄。我们做刑警的最清楚,街面上砍人的都有分寸,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捅人的小青年,火气上来了,才不管是为了女人还是5块钱,刀子直愣愣的往要害戳,你和他斗什么气?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他这劝说,完全是为了息事宁人。按说,明安图是不愿意让事情过去的,可他却是也怕被陈易“捅一刀”,越有钱越怕死,他看看身后的两名保镖,怎么都不放心。
明安图反复掂量着,又想谁还能帮得上忙,孙书记不愿出面,他所知道的最大关系户就是刘局长了。要么找东南省的官员出面?银行的肯定不行,省政府的……恐怕伸不进手来,江宁是副省级城市,一向自主性强……
这么一想,他才明白强龙和地头蛇的道理,别看明德有钱有势,在江宁竟找不到几个同盟军,要不是和三菱的合作项目,他们连孙书记都联络不上……
刘局长静等着,明安图找了市委书记孙茂盛,陈易则找到了政法委书记邓戈,前者又把命令下到了邓戈手上。
按说孙茂盛的面子应该大一点,奈何邓戈原本就是陈系的人马——可孙茂盛又何尝不知。
一笔烂账,只能烂在地里,刘局长看到了成火炬的奔驰,可他又能怎么样?
明安图细细梳理着自家在东南的关系,几乎是一无所获,他拿出手机,犹豫再三的想:要不要打给三菱?
刘局长原本是不想管的,他巴不得明安图有别的靠山,把自己解放出来。但看到祝光梁的出现,他不得不拍拍明安图的肩膀,道:“你看那里。”
“谁?”
“那个穿西装的,蓝的像烤漆的。”
“嗯?”
刘局长左右看看没人,才道:“江宁安全部的人。”
“**。”明安图把手机收起来了,道:“陈家在江宁就这么肆无忌惮?”
“你还没见过厉害的呢,陈家老爷子毕竟退了。说的多了,我们这就走吧。”
“你怕什么,总有一天打服了他们。”明安图嘴上说着,前面的豪言壮语却彻底忘记了。他在南方呆的久了,有的是路可走,在江宁却总觉得捉襟见肘,今天的事情过后,也不想呆了。
他盯着陈易看了一会,记住了这张脸,然后上了警车。
刘局长一分钟都不想耽搁,隔着窗户向陈易打了个招呼,连忙命令开走。
出了停车厂,恰巧与三辆敞篷吉普错车,里面坐满了穿着皮甲的武馆学员,肃杀的气氛一路从头灌到脚。
体术是为战争而强体之术,无论是训练还是使用,永远都不会是淡而无味,无声无息的。
裸熊用纯粹的洁净乃至于冰冷的眼神,望着警察内的明安图。
后者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头顶灌到脚底,外面女人的喊叫声,保镖们的呼喝声,还有空气中的嘲笑气流,全都变的不重要了。
“这就是陈易的武馆?”
“是啊。”
“公然佩带弓箭?弩箭是管制的吧。”
刘局长用湿巾抹了一把脸,擦干净头上的汗珠子,道:“如果只是弓箭模样的玩具,就不限制。”
“那怎可能是玩具。”明安图笑了。
刘局长也笑了,道:“怎么可能不是玩具?”
“那么大……”
“总得检查不是?”刘局长启发式的道:“我们人手不足,只能抽检,还没抽到武馆呢。”
明安图悟了,可是却更闹心了。
要是陈家力量这么强,江北码头区,又如何拆出来?
他请方钰是想把城墙从里面攻开,现在却连方钰的人都见不到了。还赔了200多万的一辆奔驰……
他在闹心,排在武馆学员末尾的桑成强,却是一阵激动:“我们在警察面前巡逻,我们是合法的”
这是桑成强此时唯一的想法。
方钰也盯着武馆的小队,不知脑袋里在转着什么。耳朵忽然一疼,他“唏”的一声转脸过去,却是陈易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咱们去见大舅吧。”
一秒钟的愤怒过后,方钰求饶道:“别……表哥求你了。”
要不是陈易扯着他的耳朵,他现在就四足着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