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晨两点,常建诗和蔡粤的阵地上几乎同时响起激烈枪声,彭德铨和梁鸿恩各投入一个连进行偷袭,只是敌人很显然缺少夜战训练,很快就被警惕的前沿部队发现,经过短暂激烈地战斗,丢下一批尸体跑了。
“这郑俊彦够狡猾的,明明说是天亮嘛,不守信用地家伙;不过。文革,你怎么知道敌人回来夜袭?”听着前沿传来的激烈枪声,熊绶云半是气恼半是佩服。
“简单,他们的使者都不愿意在这里过夜,这么晚了还要回去。这不明摆着今晚要夜袭吗。”庄继华平静的说。
熊绶云点点头。这个细节现在看来是个很大地破绽,可能从这个联想到敌人会夜袭就不容易了。
“今夜大慨会平静了。明天就难说了。”庄继华也伸个懒腰:“赶快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大打了。”
夜袭失败让郑俊彦感到失望,他连夜部署了天亮之后地攻击方案,这两天下来,丰城和西山都有些吃紧,第十师刚开上去一天就开始求援,他不能再在牛行车站耽误了。这三个旅必须尽快从牛行车站抽身,开往前线顶住北伐军的攻势,以配合孙传芳在赣北围歼第七军。
“….各部必须全力以赴,前进者赏,后退者死,彭旅长和梁旅长必须亲临前沿督战;杨赓和旅为预备队,在敌向东方逃窜时,将负责追击。营有三分之二投入进攻时,营长必须亲自率队,团有三分之二上阵时,团长必须率队;有违令者,杀!”郑俊彦的命令充满杀气,他要一举歼灭庄继华。
半夜的安宁并没有让士兵松弛,双方都知道天一亮就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天渐渐发白,薄薄的雾气在阵地之间氤氲,雾气之中是士兵警惕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八点正,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啸声划破这宁静地清晨,进攻开始了。
郑俊彦集中了两个旅的火炮猛烈轰击常建诗的一线阵地,与上次进攻不同的是,这次炮击完全集中在一线,车站内几乎没有落下几颗炮弹。
阵地上到处闪烁着火光和爆炸的气浪,连续有几个防炮洞防炮坑被炸塌,里面地士兵不是被埋就是牺牲。
炮击持续了十几分钟,一停下来,常建诗就从泥堆里爬出来,他地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浮土。来不及拍拍身上地土,他就叫道:“进入阵地!进入阵地!”
一连士兵纷纷从隐蔽点跑出来,几个士兵拼命的从炸塌的防炮洞中把幸存的战友挖出来。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常建诗趴在战壕上向外观察,对面涌出黑压压的一大群敌人,他估计有三四百人之多。
敌人今天的进攻显然与两天前不一样,这次他们的行动迅速,很快就进入三百多米的区域。
“狙击手,自由射击。”
三百米以外的区域是狙击手的射击区域其他士兵是不准开火的,机枪也也不能开火。常建诗换了个位置,他又跑到机枪手身边,随时准备接替机枪手的工作。
啪,啪,枪声平稳有力,随着枪声,走在前面的几个军官倒下了。敌人的气势随之一挫,前进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
“停止射击,放他们过来!留心敌人的机枪!”常建诗担心把敌人吓跑了,打算把敌人放近点再打。
枪声停下来让敌人受到鼓舞,突然发出一声呐喊,向一连猛扑过来。
看看敌人到了百米左右时,常建诗大喊一声打,一连阵地泼出一道弹雨,两挺机枪喷出两条火龙,在敌群中来回扫射,收割生命。
很快敌人的反击就开始了,机枪子弹噗噗的打在阵地上,溅起阵阵尘土。“冲过去!冲过去!冲过去赏大洋一百!”指挥进攻的营长在后队大声鼓动士兵冲锋。
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了,敌人依靠优势的兵力逐步接近一连阵地。
“打手榴弹!手榴弹!”常建诗大叫。
随着喊声,几十颗手榴弹接二连三飞出阵地在敌群中爆炸,敌人的攻击势头稍稍被压制住。
不过敌人还是没有被击退,他们稍微退后,又重新冲上来。
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了。
“文革,敌人的气势很盛呀。”熊绶云有些担心的说。
“***,喝鸡血了,这梁鸿恩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庄继华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的说,要换往常敌人的进攻一般就结束了,可今天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的表现很顽强。
庄继华不知道,这是梁鸿恩的杀手锏,多线进攻,最后一道由攻击部队长官亲自率领,凡后退的士兵,最后一线均可开枪射杀,梁部官兵均知道,一旦布下这样的攻击队形,就是必杀攻击,谁也不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