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法钟归玄戒太上掌控,只有遇到了影响到太清宗气运的大事,太清法钟才会被敲响。”方守逸说道:“现在,其他几位太上应该都已经出关了,聚在一起商议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轮不到我们操心了?”叶信露出苦笑。
“对了,护法,现在……”方守逸顿了顿:“那北山列梦也会出关的,我们的麻烦恐怕不小。”
要知道当初的北山列梦正是曹玉义邀请进来的,有曹玉义在,碍于几分情面,北山列梦行事不会太过分,现在曹玉义已死,那么北山列梦就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其实方守逸心中有秘密,没有告诉叶信,叶信走出小院,让他进去拜望时,曹玉义对他说了一些很重要的话。
曹玉义说,叶护法此人心性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告诉他以后一定要保持忠诚,否则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
曹玉义还很感叹,说他让叶信拿出能力证明,谁知叶信转而算计他,极力邀请他尽早返回浮城,根本就是想利用他与北山列梦的关系,去牵制北山列梦,以争取时间,他没有拆穿叶信的用意,因为叶信能想出这种计划,已经是一种智慧的表现了,他相信叶信将来必有大前途。
知道了这些秘密,方守逸已经不再担心北山列梦了,谁知曹玉义突然被害身亡,让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慌感。
“既然已不用我们操心,那就安静的等吧。”叶信的眼神闪烁不定:“是骡子是马,最后终归要拉出来遛一遛的。”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到了夜间,月上枝头,太清玄知的身影出现了,他缓步走进了护法府的中堂。
“见过太上。”叶信站起身。
太清玄知沉默了片刻:“曹玉义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叶信说道:“还请太上节哀。”
“我已经去看过了,玉义身上并没有伤痕,是身体过于衰败,虚弱而死。”太清玄知缓缓说道:“可我明白,他是被人害死的,叶护法,你认为凶手是谁?”
“展开韬。”叶信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太清法钟下,我们太清七子聚在一起,商议了很久。”太清玄知说道:“你来猜一猜,玄山、玄明他们几个,认为谁是凶手?”
“是我。”叶信笑了笑。
“哦?”太清玄知眉头一抖:“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展开韬的资格比我老,又在太清宗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如果我叶信想掌控外门,必须要除掉展开韬,但……这是千难万难的。”叶信说道:“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快的方法,就是惹得太上震怒了,所以我故意去亲近玉义前辈,巧舌如簧,求得玉义前辈应允,返回宗门助我叶信一臂之力,然后我又在暗中害死玉义前辈,那么我宗上下都会认为是展开韬下了毒手,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去除一大劲敌,用不了多久,整个外门都将在我叶信的掌控之中了。“
“玉义前辈的死因,应该在这两三天就出来了,而且是在右护法府中被人找出来的,既然我在陷害展开韬,自然要做得周全。而这个死因,也肯定与我左护法府有隐秘的联系,可能再过几天,死因与我左护法府的联系也将被一个聪明人发现。”
太清玄知死死的盯着叶信,第一次看到叶信时,他发现叶信隐隐有人皇之气,所以不惜抛出护法之位去引诱叶信,希望叶信能成为太清宗的一大助力,而第一次与叶信深谈,他发现叶信就是个妖孽,思虑之缜密敏锐,甚至让他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受,叶信当初对展开韬的所有预先判断,几乎都猜对了。
今天是第二次深谈,他发现用‘妖孽;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叶信,叶信刚才所说的,正是在太清法钟下发生的场景。
“你猜我信不信?”太清玄知说道。
“太上是不信的,否则也不会来这里找我。”叶信说道。
“我为什么不信?”太清玄知追问道。
“这个……”叶信被问住了。
“还好……还好还好……你也有猜不出来的时候。”太清玄知叹了口气:“这是玉义给我的信,你自己看吧。”说完,太清玄知把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叶信拿起信,慢慢看了起来,曹玉义在信中对叶信极尽美誉,这让叶信稍微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双方只是一笔交易,他可以靠着曹玉义的资历慢慢瓦解展开韬的势力,而曹玉义也可以靠着他叶信光明正大而又名正言顺的重新走进护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