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孤独……又算得了什么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也许是一天,也许是无数年。深渊中没有标准的时间概念,丽儿只能通过母巢的悸动来感觉时间的流逝。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母巢就这样静静悬浮着,如刚进入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的新陈代谢,以保证存活。而在母巢之中,文明的种子开始繁衍,一些新的生体建筑制造出来,大量的城市,新生命都开始诞生。在母巢的保护下,开始他们艰难的繁衍。
终于有一天。一股神秘的力场如黑暗中的大口,一下将母巢吞噬了进去。紧跟着覆盖在母巢之上的异物质就消失一空,母巢内的循环系统恢复正常。
但没有人高兴,更没有人兴奋。因为所有人知道。这才是磨难的开始……接下来的岁月,才是最难熬,最痛苦的岁月。他们会永远的封闭在这个超巨型母巢中,直到抵达终点。
而在这之前,没有文明到达过那里。
只有一个人……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却拥有最神奇机遇的女子,她通过一种不现实的梦境曾经到达过深渊的底部。并从那里带回了一个东西。
一个让整个文明都视为希望,却又引来灭顶之灾的物体。
“也许……我们也会有这样的幸运。”
母巢中的一座城市中,智者雷沃尔低声说道。在他身边,是同样装扮的一群智者。
“我们开始了,就不知道王那边是否也会顺利。”
“王一定会安全脱身的,他对我们做出过承诺。”另一个智者说道。也引起大家的附和。
“也许吧……”雷沃尔叹息一声。他知道,这恐怕只能是大家美好的愿望了。
为了让母巢安全撤离,王亲自带领剩下的征服者做诱饵。而他的哥哥。智者雷诺斯也在王那边。带着另一个‘希望’。可以说那是文明剩下的全部力量了,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征服者和文明最强大的战神。但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虽然雷沃尔知道那个计划很严密。可心中仍然没有底气。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可是全宇宙的高级文明和强者。其中不乏有比他们还要高端的存在。
“我们……要活下去。”
雷沃尔沉默了许久,最终说道。周围的智者齐齐点头。
孤独开始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巢不断的下沉着。在深渊中越沉越深,越沉越小。岁月无尽,没有终点。不知不觉中,母巢中的城市已经换了几批,人员也不知道更新了多少遍。因为缺乏战斗和竞争的关系,不少战士都衰弱了。他们只有通过母巢提供的战场梦魇来锻炼生存技巧。通过梦中的厮杀来麻痹。就仿佛依旧在文明的最辉煌之时。
智者们也都老了。虽然通过顶尖的生物技术,他们可以不断更换新的躯壳。但这并不是他们能够永生的理由。宇宙的法则是残酷的。每一个生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走向死亡。就算他们更换了再多的躯壳,也顶多能延缓,却无法逃避。
眼看着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作为首席智者的雷沃尔也越来越绝望。洁白的长袍下,他的新躯体也开始腐烂了,这才刚更换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不知道再更换的躯体又能坚持多久。一个月?一天?
更严重的是,母巢并不是无敌的。虽然母巢凝结了文明最强的技术,几乎不可摧毁。但那也只是几乎而已。事实上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没有物体是永恒。
洛它米的绝对空白,正好像贪婪的吸血鬼一样吸收着母巢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海量的生体能源从母巢泄露,被它的空白吞噬。这个过程无法防御,无法弥补。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巢也变得衰弱。大量的生物甲壳被剥离,露出下面复杂的生物结构。一层层的被空白削去。血管,肌腱,骨骼,任何物质,都是洛它米喜欢的食物,它在一点点的吃掉母巢。
为了生存,母巢已经不止一次的执行紧锁策略了。大量的生体组织被抛弃,只为了能换取一丝喘息。但在雷沃尔看来,这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深渊的路还没到尽头,他们就要消泯了吗?
雷沃尔没有答案。更看不到希望。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沉思。紧跟着一个青年征服者就闯了进来,声嘶力竭的叫道。
“雷沃尔大人,快看!!是艾尔特魔导母舰!!”
“什么!?”雷沃尔大惊,眼中射出不敢相信的目光。“这不可能!!”(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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