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都没想到,武尊会提出这么一个想象力突破天际的“建议”,居然要让班铭成为飞协的会长?
“前辈,你在说笑吧?”班铭呆愣着道,他同样觉得荒谬绝伦。
南山烈笑容收敛,道:“我虽然喜欢笑,但在这件事情上面,我是很认真的。”
班铭的神色沉凝下来。
“当年,我创建飞行术协会的时候,关于会长位置,除了我从副会长中指定人选,然后经过投票确定,就只有一个规矩,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来历,谁能拿得出划时代的飞行术成果,谁就有资格坐上会长的位置……当然,规矩是规矩,但有些东西是绕不开的,所以我还是会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直接能够引起所有飞协高层的重视,到时候,你证明了自己,就能成为飞协的会长!”
南山烈目光盯着班铭,缓声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拿出成果,将他们现在的所谓新飞行术彻底压下去,这场危机,自然迎刃而解……所以,我只问你一句,你有这样的成果吗?而你又是否愿意将这样的成功贡献给世人?”
最后一句,南山烈问得十分郑重,神色也非常严肃,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两女在这一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两双美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班铭。
而班铭沉默良久,最终迎着武尊的目光说道:“我需要考虑考虑。”
南山烈眼中失望一闪而过,随即就有丝丝兴奋之意显现出来。
因为班铭说的这句话隐藏了一重意思,那就是,他是有这样的足以震惊世人的飞行术成果的!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南山烈胸中有了一丝欣慰之意,其实如果班铭回答说,他没有这种划时代成果的话,他是准备将自己苦心研究多年所得出的“成果”交给班铭的……之前他对班铭的飞行术旁敲侧击多番考校,其实也是在为这件事做铺垫。
只要班铭本身已经在飞行术有了比较高的造诣,即便有人质疑,展开辩论,也能以实力从容应对。
然而,南山烈没想到,班铭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居然自己就有划时代的成果,或者说,班铭后面的人有了这种成果。
这让南山烈不由好奇,这份成果会是什么?
南山烈心中起伏,班铭同样不能平静。
他的确是要好好考虑,因为这件事情风头太盛了,如果没有坐定江山的实力,坐上这样的位置只会是让自己死得太早,别的不说,对会长位置垂涎已久的江东岳和克罗斯家族会善罢甘休?
麻烦!怎么想都很麻烦!
可是,这的确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如果能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坐上飞协会长的位置就好了……这样的念头在班铭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就是灵光一闪。
他突然想起,刚刚南山烈说过,想要成为飞协会长,最重要的就是要拿出成果,至于拿出成果的人,则是不问出身年龄和来历!
换句话说,他其实完全可以通过易容术改变体貌特征,用另外的身份来做这件事情,或者……一时间,班铭脑中闪过许多想法。
南山烈和声道:“无妨,你不是争取了一个月时间么?也许不用走这一步也能阻止住新飞行术的发布。”
“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
班铭真心实意希望事情不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随即,他心头一动,说道:“前辈,我听雅人说,你当年受了陈琛的暗算,至今伤势未愈,人我略通医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为你诊治一下?”
夕梦研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一亮,别的她不敢说,但她曾经亲眼见过班铭救治唐小米,医治手段超乎常理,神乎其神,当即点头说道:“是啊,武尊前辈,班铭医术很厉害的!”
“班铭同学还会医术?”杨雅人看班铭的眼神又变得有些不同了,崇拜之色更浓。
南山烈却是怔了一怔,随即哑然而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小友尽管施为。”
这些年他已经想过各种办法,暗地里也是请不少名医诊治过,却始终未能根治伤势,不过对于班铭,他已经没有任何轻视——这个少年既然在这个年纪能对飞行术有奇迹般深刻的理解,拥有高超的医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虽然相信班铭确实可能有颇高的医术造诣,但却不抱多大希望。
毕竟,医术这种东西不比其他,不是单纯靠学习就能彻底掌握的,需要大量的时间以及实践来积累经验,粗一块粗胚经过不断的锤炼和打磨,才能最终成为吹毛短发的寒锋利器。
班铭微微一笑,没有解释什么,请南山烈伸出手腕,然后探了上去。
微微闭目,班铭往南山烈体内注入一股内元,在其体内探查了一番,先是疑惑,随即就陡然皱了眉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南山烈的伤势比给班铭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南山烈的上半身各处完好,没有任何伤势,然而他的下半身却截然不同,经脉之中充斥有一股无比灼热的力量,如同一头狂暴凶兽疯狂灼伤破坏着经脉的同时,更在向上不断冲击,想要入侵到南山烈的上半身。
而南山烈则是以自身雄浑的修为以及一种奇异的冰寒之力形成了封锁,使得那种炎灼之力无法向上突破。
然而,班铭可以想象,冰与火的对抗,必然带给南山烈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而这种痛苦是持续性的,也就是说,在被陈琛暗算之后的过去这近百年时间里,每分每秒每一瞬间,南山烈都在承受这种冰火痛苦。
班铭心中一寒。
他不知道南山烈承受的痛苦和自己遭受雷电轰击的痛苦比起来谁更强烈一些,然而一想到南山烈居然承受这种痛苦上百年,他就自愧不如,如果换做自己,恐怕早就精神崩溃。
再看南山烈,居然气态如常,忍耐孤独和痛苦,独居雪山,品茶养鸡……班铭对于这位武尊前辈有了更深认识的同时,也有了之前没有的深深的肃然起敬。
所谓强者,强大之处绝不仅仅是在于他们的根骨资质,还在于他们的精神。
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已经忍无可忍,其实在真正的强者眼里,那才只是忍耐的。
就连班铭也是如此,若非亲眼见到南山烈这样的人,也不会相信这世间有这样精神意志或者说“自我”如此强大的存在。
此刻的南山烈,仍然是盘膝端坐在班铭对面,但是在班铭眼中,却仿佛看到了一尊……佛。
身在无间,心却始终向着光明。
因为淡然,所以超然。
心生敬意的班铭起身,然后向南山烈深深的一礼。
南山烈并没有避让,微笑着为班铭满了一杯茶。
班铭重新坐下,端杯喝茶,滋味又和先前不同。
“小友觉得如何?”南山烈含笑问道。
班铭平静下来,看着南山烈道:“我想知道具体经过。”
南山烈微微一笑,坦然讲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事情其实比较简单,那个时候,最强武道境界就是天境中品,世上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南山烈正是其中后起之秀,而在修为突破晋入天境之后没多久,南山烈向世人公布了飞行术,一时引起了巨大轰动,南山烈的个人声望青云直上。
没过几年,南山烈创立的飞行术协会声势渐起,而他本人也有了武尊的称号,和武贤齐名。
而在表面上,陈琛表现得十分有气度,在公众场合下对南山烈都颇有欣赏之词。
后来,陈琛和南山烈也数度相见,把酒言欢,一时成为美谈。
当时的南山烈对于武尊始终怀有足够高的敬意,而且觉得能够创出太元功并且公诸于众的人肯定心胸广阔光明磊落,所以,对于陈琛的善意释出,他惊喜交加,几番深谈之后大有得遇知音之感。
然而太过美好的事物反而显得虚假,最终还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一场私人邀约的鸿门宴,设在一处连绵山峦的奇峰之巅,陈琛邀请南山烈,两人夜饮美酒,早饮山茶,然后观日出。
酒中茶中都没有毒,因为任何毒素一旦进入天境强者的身体,就不可能不被发觉。
陈琛仅是趁着南山烈毫无防备且注意力都被初升朝阳所吸引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凶狠一击轰在南山烈的腰椎之处。
仅这一击,就直接将南山烈的脊椎都给轰爆,差点让他的身子断成上下两截。
更加厉害的,是陈琛轰入南山烈的一股劲气。
这股劲气,灼如烈阳,烫如滚火,正是武贤陈琛后来名动天下的“焚魔劲”,也是当世陈家最压箱底的功法。
很讽刺,陈琛将这门功法命名“焚魔”,结果却用来妒贤嫉能,暗算同族。
接下来,就是一场追杀和逃避追杀的追逐。
陈琛没想到,南山烈居然在被轰碎了脊椎骨的情况下还能飞行,在他的算计中,南山烈这时候只能任他宰割!
要知道,人体脊椎骨中蕴有经脉,一旦击碎,别说飞行,就算是内元提运都会大受限制,很对经脉轨迹无法成行。
而南山烈却偏偏做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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