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苏军坦克群已经顶着呼啸而来的激光制导炮弹顽强的冲到了大红一师面前,现在再也无巧可取了,只能硬拼。不光是大红一师,英联邦第一师也遇上了同样凶猛而坚决的进攻,苏军只是一次冲锋就挺进到了坦克主炮对轰的距离,没什么好说的,t-72、t-80、m1a1以及挑战者-2等等闻名遐迩的主战坦克毫无花巧的碰撞到了一起,一场坦克大战就此爆发。反坦克突击炮在上千米、几百米甚至一百来米的距离对着轰隆隆的冲过来的坦克倾泄着雷霆万钧的火球,炮射反坦克导弹猎犬般灵巧的扑向坦克最薄弱的顶部装甲,高压滑膛炮和线膛炮笔直的对着敌军坦克的胸膛开火,短矛般的脱壳穿甲弹弹芯以数倍音速击碎反应装甲和复合装甲的花花肠子,直透驾驶舱,金属射流和装甲碎屑成了每一名装甲兵的噩梦!不断有坦克中弹起火,侥幸没有死的装甲兵惨叫着从里面滚了出来,一道道烟柱越冲越高,遮住了战场的天空······在这些燃烧的坦克残骸旁边,杀红了眼的步兵扛着反坦克火箭筒和单兵肩射反坦克导弹朝远处的敌军坦克开火,甚至架起机枪扫射从即将殉爆的坦克里逃出来的装甲兵,都杀红眼了。不少装甲兵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即将变成炼狱的坦克,惊魂甫定便被机枪子弹甚至狙击步枪子弹撂倒,即随在坦克的辗压下变成一堆肉泥······置身于战场中,前后左右,全是咆哮而来的钢铁巨兽,轰隆隆的炮声一秒钟都没有停过,每一秒钟都有战车被击中,每一秒钟都有人受伤或者死亡,这就是一个残酷得令人发疯的地狱!
大红一师还好些,作风硬朗,异常剽悍,并不畏惧跟苏军一对一的拼消耗,在两个摩兵师的强攻之下寸步不让,丝毫不落下风,打得是有板有眼。可是,英联邦第一师不行,他们是打心里害怕这种硬仗,那源源不断的涌过来的苏军主战坦克让英联邦第一师的官兵为之震骇,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师长当即下令二十几架武装直升机出击,先把第八近卫集团军的阵列冲乱再说。那二十多架武装机升机扑了过过去,不等它们发射反坦克导弹,防空导弹和自行高射炮就编织出一张稠密的火力网裹了过来,跟打蚊子似的将它们一架接一架的凌空打爆,短短几分钟之内,这个直升机群就没了一半,再一次证明,贸然让武装直升机去强攻拥有强大的防空火力的装甲部队,无异逼着它们去送死!
咣咣咣咣!
武装直升机群狼狈的逃了回去,而苏军装甲部队的尖刀已经顶到英联邦第一师的胸口了,数十辆t-80同时开火,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箭雨般袭来,一边后退一边射击的挑战者-2纷纷中弹,乔巴姆装甲也无法承受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直接命中,碎片飞溅中,金属射流直透核心,里面的英军装甲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被打得支离破碎。英联邦第一师师长没得选择了,只能下令全师压上,先顶住北极熊的攻势再说,同时通过电台呼叫波尔塔瓦前线指挥部,向哈尔西中将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增援。
得知大红一师和英联邦第一师竟然遭遇苏军两个近卫集团军之后,哈尔西中将大吃一惊,一个师单挑一个集团军,这种仗无论如何也打不赢的,他赶紧派出手里的预备队———德国第三掷弹兵师和法国第32轻步兵师,击败苏联那两个近卫集团军就不敢指望了,能将大红一师和英联邦第一师救回来就成!
急于接应大红一师和英联邦第一师的哈尔西中将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的踏入苏军统帅部为他精心部置的陷阱之中,他再也看不到他派出去的部队了。
几经周折,韩雅洁终于带着柳桦回到了大连。
战争结束了,市民正在密锣紧鼓的清理废墟,重建家园,一些被炸得摇摇欲坠的建筑物被拆掉了,被烧成炭柱的树木也被挖掉,重新种上,整个城市正在迅速恢复生气。推开门走进别墅的时候,她惊讶的看到那棵被烧得黑漆漆的大树抽出了无数绿色枝条,在东北的秋风中摇摆着,顽强的焕发生机。警卫员问要不要把这棵树砍掉,重新种一棵?她微笑着看着这棵坚韧的树,摇头。不要,不仅不能砍掉,还要精心照料,让它活得更好,等以后她做奶奶了,可以抱着小孙孙坐在这棵树的下面,指着那漆黑的、伤痕累累的树身,向小家伙讲述这棵树、这片土地、她们这一代人曾经经历的故事。
让它好好活下去,告诉在和平中长大的孩子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非常残酷的战争,告诉他们,为了保卫这个国家,有一百多万军人倒在了东北、华北以及西北。
客厅和房间的摆设没有任何改变,一切如旧,只是那架小提琴上的灰尘又厚了一些。也是,都这么久没有用过了,想不被灰尘盖住都是不可能的。她把行李交给警卫员,走过去拿起小提琴,轻轻擦掉上面的灰尘,望着窗外蔚蓝的大海,目光悠远。
柳桦说:“好冷清啊,爸爸和弟弟都不在,舅舅和外公也不在,就连柳伯伯都不知道在哪里,真的好冷清啊!”
韩雅洁微笑:“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
柳桦不大相信:“妈妈你骗我吧?到处都在打仗,他们哪里抽得出身?”坐进沙发里抱着膝盖,唉声叹气:“好想弟弟,我都好久没有捏过他的脸揪过他的耳朵了。”
韩雅洁说:“相信妈妈,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轻轻拉到琴曲,舒缓的琴声就像一股清泉,缓缓的从琴弦上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