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赶紧跑向药房,才跑出十来米她就听到了枪声,吓得她尖声大叫,转过头去一看,那三名警察已经冲上了楼梯,正端着g-3步枪朝柳卫华开火,而柳卫华躲在一个小小的拐角处,任凭子弹打在墙壁上渣子四溅,说不动就不动。她不敢再看,手脚并用冲到走廊转角,总算逃过了被流弹击中的厄运,而后面的枪声,越发的密集了。
三名警察交替掩护着逼近,g-3步枪不停的喷吐着灼热的子弹,火力没有一丝空隙,这样的团队默契,这样的战术素养,放在野战军中也不算差,出现在几名小警员身上,未免让人吃惊。柳卫华冷笑,自言自语:“史塔西,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在哪里都有你们的影子!”仿佛是嫌子弹太多了似的,略略瞄了一下,照着地板就是一枪。子弹斜斜射出,以小于三十度角的夹角撞在地面,迸出一点火花,再高速弹起,噗一声像一把匕首一样钉入一名正在对他进行火力压制的警察的大腿。那名警察惨叫一声,脚一软倒在地上,步枪甩出几米开外,他惨叫着朝步枪爬过去,想捡起枪再战,仅爬出两米远
,从伤口袭来的那种透彻灵魂的无力感就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在他意识模糊之前,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一声惨叫,又一名警察中弹倒下,这位仁兄是被撞中墙壁反弹过来的跳弹射中肩部,一个踉跄倒了下去。最后那个意识到大势不妙,这个点子太扎手了,他躲在拐角处,他们的子弹根本就打不到他,相反,他的跳弹攻击战术频频奏效,两枪就放倒了两个,以自己的身手跟这样的人物叫阵,那不是找死吗!?他已经胆寒,躲到门口,摘下一枚闪光弹想扔过去,还没有扯掉拉环呢,脚掌传来的剧痛就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手雷甩进了病房里,捂着被子弹射中的脚掌满地打滚,滚了几滚就不动了。
“下次在室内作战的时候记得穿上防弹裤和防弹鞋,如果有这玩意的话。”柳卫华淡淡的扔下一句,算是对这帮倒霉蛋的忠告。这几个家伙肯定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只是没有实战经验,他们的表现在他眼里跟那些拿着仿真枪打野战的军迷一样笨拙,撂倒几个这样的货色,实在没有什么成就感。
娜塔莉娅拎着一个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那三个警察都倒下了,惊骇莫名:“你······你把他们都给杀了!?”
柳卫华说:“用麻醉子弹将他们打倒了,小命无忧,不过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是在所难免了。”
娜塔莉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了看四周,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逃了或者躲起来了,空荡荡的反而让她更加恐惧:“我们还是赶紧跑吧,不然等到警察和民兵赶到,想跑也跑不掉了!”不容分说,半拖半扶的把柳卫华给弄进了电梯。
电梯飞速下降,给人一种微微眩晕的感觉。柳卫华说:“离开医院之后,你赶紧回家,千万别再在外面乱跑,否则就算你的家族富可敌国,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娜塔莉娅那双美丽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你让我扔下你一个人逃命?不不不,这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同时也是极不道德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扔下你一走了之!”
柳卫华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走,以后你想脱身都难了!”
娜塔莉娅倔强的说:“除非你脱离了险境,否则我决不会跟你分开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伤成什么样了,刚做了一次手术,伤口随时可能迸裂,性命难保,还要跟黑帮斗,跟这些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做人事的警察斗,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啊?我打赌,没有我的帮助,你连三天都活不
了!”
柳卫华说:“跟着我,你恐怕连一天都活不了!”
娜塔莉亚说:“那是我的事!”
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已经下到一楼,柳卫华艰难的走向停在医院门口的警车,一枪托把还在呜呜乱叫的警笛砸了个稀巴烂,总算耳根清净了,接着又一连两枪,把另外两辆还在狂叫的警车的发动机打得直冒黑烟,手法十分专业,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了。娜塔莉娅小心的把他扯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占据了方向盘,熟练的发动车子,开上公路,朝小镇外开去,车开得又快又稳。柳卫华说:“驾驶技术不错。”
娜塔莉娅得意的说:“我说过,我对你会有很大帮助的!对了,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柳卫华说:“往山区开,越偏僻越好。”
娜塔莉娅咕哝:“为什么要往那么偏僻的地方躲啊,无聊死了!”尽管嘴里念叨个不停,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照着山区开去。很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话多得厉害,你说她一句她回敬你十句,夸她一句她马上又洋洋得意了,跟她相处,无疑是很轻松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柳卫华老是想起那个白衣如雪,如雪莲般美丽动人的女子,她也是这么喜欢跟他斗嘴的······她还好吗?想到她,他脸上多了一缕温柔,但随即被忧虑所掩盖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整个东北和华北都被炸得一塌糊涂了,无数个家庭就此破碎,大连海边那个温馨美满的小家,想必也不能例外。而以她外柔内刚的性子,在知道他出了意外之后,肯定会走极端的,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被忧虑和恐惧撕裂了!
“哎,你在想什么?”娜塔莉娅见他神色古怪,好奇的问。
柳卫华恢复了平静,说:“没事。对了,药箱里有没有止血绷带?给我一卷,我的伤口又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