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小兵恨恨的点头:“好!”收回了自卫手枪,乔希修士同样放开了黑衣少校,大家对换人质。
黑衣少校浑身是血,但大多都是指环刀这类阴损兵器划出来的皮肉伤,不碍事。而甘迦修士伤得就重多了,胁骨断折,搞不好已经内出血,两三个月内是无法战斗的了。但是黑衣少校同样没有办法在短期内恢复战斗力,那古怪的毒药实在是太过霸道了。握手言和,彼此之间多少淡了几分杀气,甘迦修士拿出两个细颈鼓腹的瓷瓶抛给少林小兵:“拿着,蓝瓶的口服,青瓶的外敷,可以在短时间内驱除毒性,但是必须休息数天才能恢复体力。”
少林小兵接住,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个急救包抛过去:“里面有专治内伤的药物,我亲手配制的,对治疗内出血骨折有奇效······做你们的保镖去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们,我们是不会罢休的,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和气了。”
甘迦修士淡淡一笑,接过急救包,将绷带啊吗啡啊什么的扔到一边去,取出少林小兵亲手配的药,就着一把雪吞了下去,由乔希修士扶着,慢慢的朝南边走去。少林小兵无奈的摇摇头,打开药瓶按甘迦修士说的,蓝瓶的给黑衣少校服下,青瓶的则洒在他右手那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伤口上。不大工夫,那个伤口渗出一缕缕酱紫的血丝,黑衣少校吐出一口气,说:“没事了,你快去救那两个活宝吧。”
少林小兵显得很为难:“但是你······”
黑衣少校说:“我慢慢跟上就是了。现在我虽然还没有恢复体力,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少林小兵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一堆炭灰就让我们功亏一篑,真是窝囊透了!”
黑衣少校没有说话,但是那郁闷到极点的神情又骗得了谁?
他们还只是郁闷一下而已,我却快要没命了!
至少一个连的因陀罗野战军士军蜂拥而来,他们当然没有特种部队那么变态的战斗力,但是人数众多,火力凶猛,七八挺轻机枪打得弹壳飞跳,一串串子弹密似飞蝗,三门迫击炮更是玩命的轰击,再加上十几具火箭筒和一百多支自动步枪,靠,就算是超人也抵挡不住!一通火力急袭,当真打得我抱头鼠窜,心里叫苦不迭。特种部队的克星就是人海战术,装备再精良的特种兵也无法在以一敌百的混战中支撑太久,这一点教官在我们耳边重复了千百次,而我们也一直注意避免跟敌人的大部队发生混战,没想到我还是碰上了这么倒霉的情况!
至少三挺机枪追着我扫,迫击炮炮弹一发紧跟一发追着我炸,我用灵活到极限的动作在雪地上飞速翻滚,连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发子弹以毫厘之差跟我擦身而过了,灼热的钢铁气息让我汗毛倒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不由自主的收缩再扩张,心脏缩得只有乒乓球那么大一点,几乎停止跳动了!这种滋味,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是绝对无法想像的。我怒吼一声,在飞快翻滚的同时甩出两枚高爆手雷,这两枚小东西刚飞起两米来高就被子弹打爆,炸起大片大片雪粉和烟雾,细碎的碎片打在我的防弹衣上,痛得我浑身抽搐,心里狂叫“我的娘咧!”还好,雪粉和烟雾遮住了那些机枪手的视线,弹幕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我乘机滚到一块石头后面,架起狙击炮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是一炮!轰!一团气浪将石头前面几米范围内的雪粉吹得一干二净,三百米外溅起一片血雨!这次我用的是钨钢穿甲弹,只是一枪就将四五名因陀罗士兵拦腰打成两截,可以打穿轻型坦克正面装甲的子弹打在人的身上是个什么滋味?看看那飞溅出十几米远的碎肢和内脏碎片就知道了。
因陀罗指挥官愤怒到了极点,嘶声狂吼:“狙击手,狙击手死了么!打掉那个疯子!还有迫击炮,给我轰,把所有的炮弹都轰出去,我要他死!”
咣咣咣!
那三门要命的迫击炮又开火了,与此同时,数名扛着火箭筒的家伙出现在山腰的棱线上。粗略的估计一下那些火箭筒同时开火的杀伤范围后,我舌头发苦,就
算我能躲过这三枚炮弹,也绝对躲不过接连不断的火箭弹轰炸了,死就死吧!顾不上破空而来的炮弹,更不理会那比大雾还浓的雪粉和烟雾,我竭力睁大眼睛,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可以穿透浓雾识别单兵武器的瞄准镜上,对准那几个扛着火箭筒趴在地上的家伙扣动了扳机。就在他们击发的前一刻,一发二十三毫米口径高爆子母弹狠狠的砸在他们中间,轰!地面上腾起一团嫣红的火球,那几名因陀罗士兵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炸成一团血雾,就连十几二十米开外的战友也跟着倒了血霉,被飞溅的弹丸打个正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倒了下去。
轰轰轰!
一连三发60炮炮弹在周边炸开,尽管我已经将身体的披弹面缩到最小了,还是被密集的弹片炸得浑身血肉模糊,痛得我浑身抖,本能的放松了身体。这样做马上让我受到了生平最为惨痛的教训————一块弹片以极为刁钻的角度袭来,正中我右大腿,登时鲜血狂喷!可怕的痛苦让我眼前发黑,心脏一阵痉挛,只乎昏迷过去,足足过了几秒钟才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狂嗥!右腿好像断了一样,已经失去知觉,我喘着粗气,借着一枚照明弹发出的强光看了一眼,结实的肌肉被炸出一道几寸长的裂口,在鲜血喷涌之余仍然能看到一丝属于骨骼的惨白。也不知道伤到骨头没有,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了,如无意外,我恐怕会死在这里,一个将死的人是不必在意骨骼是否完好的。
作为回报,我将预先放在这里的三枚橡胶球一古脑的丢了下去,抄起磁暴炮就轰。橡胶球像极了一群小恶魔,又蹦又跳连飞带砸的朝因陀罗士兵滚过去,后面还跟着一道幽蓝色的碗口那么粗的电弧,如此诡异的情景让每一名因陀罗士兵心头为之一怵!我却很清楚,我挡不住多久了,小广西帮不上忙,我又受了重伤,面对百倍之敌的围攻,断无幸理。我低声说:“猴子,我尽力了。”
远在千里开外一个空军基地的作战会议室里,正一边全神倾听上级的命令一边作记录的丁香心没来由的一阵狂跳,啪一声捏断了手里的红色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