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弹手正手忙脚乱的整理着一条长长的弹链,听了射手的话马上拿出水壳来,用力摇了摇,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带着哭腔叫:“没有水,早就没有水了!”
一个点射,一
名半跪在地上扛着40火正准备击发的贝兰士兵被打得向后滚出六七米远。机枪手怒吼:“没有水,你不会用尿啊!?给我快点!”
供弹手小心的直起身体,刚刚拉开裤子的拉链,额头就迸出一道血线,一头栽倒。机枪手双目眦裂,睁着早已阵亡的供弹手嘶声说:“你这个笨蛋,你就不会先把尿撒在头盔里再浇到枪管上啊?明知道子弹在头顶来回乱窜还敢直起身来,像你这样的垃圾不死,谁死!”
一排手雷飞来,机枪手变成了血人,他全不在乎,面部肌肉扭曲,连枪管都不顾了,一百八十度来回扫射,投弹的士兵有三个被拦腰扫成两截,还有一个刚刚扬起手准备投弹,手腕就被子弹生生打碎,手雷落在脚边,轰一声,将他炸成一张破片。不过,弹链也到了尽头,疯狂的机枪手的英勇到此为止。他看了一眼供弹手没有排好的弹链,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贝兰人是不会给时间他重新上弹了。又有几枚手雷飞来,炸起团团硝烟,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上了阵地,机枪手咆哮一声,抓着枪管,在手掌被烫得直冒白烟中将机枪朝那名贝兰士兵抡去,砰一下,砸了个正着,那名贝兰士兵被砸得胸骨下塌,倒退几步软软的倒了下去,而机枪手也发出一声惨叫,本能地松开温度高达三百度的枪管,此时他的手已经废了。两名贝兰士兵冲了上来,两把三棱刺刀一前一后把这名机枪手刺了个对穿,带出一彪鲜血。被三棱军刺捅在胸部和腹部,基本上可以判这个人死刑了,两名士兵没有浪费时间,一脚将这名机枪手踹开,朝下一个目标扑去。
机枪手倒在泥泞中,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捂鲜血喷溅的伤口,哪里捂得住?三棱军刺就是专门给人放血的,哪怕是刺在大腿,没有割断动脉,也会让人在几分钟内彻底完蛋,何况他是胸部被刺穿,那就是彻底没救了。他带着一丝无奈看着阴霾的天空,繁华的都市,朴茨茅斯军港的雾气,在脑海中浮现,瞳孔渐渐扩散,眼睛中的神采慢慢黯淡下去。他死了,和第7装甲师很多官兵一起,像野狗一样死在一片泥泞之中,就算是死他的眼睛也没有闭上,仿佛在诘问:“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战斗来得血腥而惨烈,贝兰人对这次巨大的胜利志在必得,一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劲头,而第7装甲师退无可退,唯有拼死作战,数以千计的士兵两眼发红,在狭窄的地域用步枪,用刺刀,用铁锹,甚至用拳头,用石块,舍死忘生的厮杀在一起,尸体很快就铺满了战场。一些阵地很快就被突破了,不过几个核心阵地还在苦苦坚持。全军覆没只是时间
问题,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安德鲁少将不再下达什么命令,现在全军跟敌人混战在一起,再高明的将领也没有办法有效地指挥部队了,只有依靠士兵的顽强和勇敢,还有上帝的眷顾才能守住阵地,胡乱指挥只会自乱阵脚。电台早就被炮弹报销,电话线也被炸断,几个阵地之间的联系彻底的断了,只能各自为战,派出去维修电话线的士兵没有一个回来的。安德鲁少将苦笑,第7装甲师,难道真的走到尽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