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姑娘不必忧伤。”曹铄说道:“如今还在深冬,少帝祭日应在春天,时日还早……”
“时日还早?”彩儿说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当年我侍奉皇后与少帝时,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宫女,如今我已长大成人,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没在变的?”
泪眼婆娑的看着曹铄,彩儿说道:“公子或许不知,当今陛下曾把唐皇后接到皇宫,赐封弘农王妃。曹操迎陛下来许都时,他竟将唐皇后留在了长安……”
“大胆!”跟着曹铄的一个卫士喝道:“竟敢直呼曹公名讳!”
曹铄制止了那个卫士说道:“彩儿姑娘是宫里的人,直呼父亲名讳也没什么僭越。不要高呼小叫!”
卫士低头应了。
曹铄又向彩儿问道:“姑娘的意思是,唐皇后如今还在长安?”
“长安历经战乱早已凋敝不堪,各路贼人觊觎皇后美貌者不尽其数,她怎么可能还在那里。”彩儿说道:“少帝被废之时,当今陛下依照董卓吩咐,敕封他为弘农王,唐皇后如今已去了弘农。”
“弘农!”曹铄说道:“那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早晚还有战祸,应及早把唐皇后接到许都。”
“公子为什么没有改口称她弘农王妃?”彩儿问道。
“董卓封的弘农王,我们曹家不会承认!”曹铄说道:“我会请父亲允许废除少帝弘农王封号,还以先帝礼数!”
曹铄这些话,显然触动了彩儿。
她愕然看着曹铄,迟疑着问道:“公子真这么想?”
“实话说,我对先帝并没什么感情。”曹铄说道:“毕竟他过世的时候我还是个幼童,天下纷争我那时也不懂。我只是敬重唐皇后,因此才肯这么做!”
“公子有什么打算?”彩儿问道。
“明天张秀将军要祭拜我家长兄,我肯定得陪同母亲前往。”曹铄说道:“后天张秀将军之女将要嫁给我家兄弟曹均,婚事由我操持,我也当然得要在场。等到婚事办完,我还得去一趟河北……”
“公子好像很忙。”彩儿打断了他:“这样一来,不知我家唐皇后要等多久。”
“少帝祭日是在什么时候?”曹铄问道。
“就在开春以后!”彩儿说道:“公子去了河北,回到许都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
“如果我向陛下讨到了祭奠少帝的旨意,就不用回到许都。”曹铄说道:“直接去弘农,一来是为唐皇后操办祭奠少帝,二来则是把她接到许都。除去返回许都的日子,时间就来得及了。”
“公子现在要做什么?”彩儿问道。
“先见父亲。”曹铄说道:“曹家毕竟是父亲做主,总不能越过他觐见陛下,那样不合礼数!”
“公子说的是!”彩儿说道:“天下传言,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传言还是少信些为妙。”曹铄微微一笑,对彩儿说道:“很多时候事实并不是那样,经人一传就变了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