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去病道:“事情牵扯太大,不是我们隐身在暗中,从旁协助,就能完成的,要得到第一手资料,还是只有亲自加入进去……话说那个圣女什么的在哪里,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咧!”
说干就干,两人也是立即出发,赤武军正集结于青水大河畔,这消息近乎妖尽皆知,并不难问,而青水的位置,在于世界的北边,只要一路北行即可,对两名天阶者来说,更加不是问题。
在天上,温去病飞行在前,武苍霓紧跟于后,望向温去病的眼神,时而振奋,时而复杂,个中的情绪,温去病完全理解。
“我说啊,不过就是换了个样貌,里头的人还是一样,妳用得着这么感觉错乱吗?”
“呃,这……只是久久不见了,非常想念。”
武苍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实际的心情却静不下来,虽然这段时间里,反覆告诉自己,山陆陵与温去病是同一人,不管什么时候,他们的内心都是一样,未曾改变过,但温去病的言行,与山陆陵之间的差距,让自己仍时常怀念起那个岩石般的巨汉。
“队长你怎么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为了入境随俗啊,妳难道不觉得,我这样子和妖族很配吗?以前我每次照镜子,觉得长成这样,根本像妖多过人。”
“……哪可能有这种事?”
仿佛听到偶像被侮辱,武苍霓立即抗辩,但随即关心起重点,“队长,之前你说,变化回这状态,只能在满月时,对身体负担还极为沉重,每次解除,都要受伤不轻?”
“以前是以前,山陆陵的宝相金身,是强行把普通人的肉体,强度提升到与天阶者齐平,等同法身,能够负荷法身级的冲击,正面攻防无双,当然也要承担不小的代价。”
温去病耸肩道:“现在我都已经天阶了,没有强行提升力量的问题,变回这样,就只是单纯的表象变化,我走的又是变动之道,说变就变了,纯粹只是心情问题,哪有什么代价?”
“……是这样吗?”武苍霓尴尬道:“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看你这样子,特有男人范!”
“我就猜到妳会这么说!妳们这些女人也奇怪,看到大只佬就感动得唏哩哗啦。”温去病没好气道:“我就是特别弄成这样,在妳面前偶尔露露脸,让妳能习惯,别看到这模样就一惊一乍的,早晚会变成精神破绽,让人利用。”
武苍霓闻言一怔,本以为这是温去病随兴而为,或者是打算拿来开自己玩笑,没想到他竟是为自己着想,还这样深谋远虑。
道谢,估计他是不需要的,说多了还会惹他发脾气,不过,想到这一点,倒是牵连出另一个问题来。
“队长,之前在北地,托尔斯基是你亲自击杀的?”
……只能这么问,不能问“是不是你救的我”,否则以他的性情,十成十会一口否认。
“嗯,那小子很嚣张,我教了他怎么做人!”温去病不以为意,道:“怎么了?”
“那日,你以这副模样出手,后来引出了燕无双,她肯定是为你而来的。”武苍霓道:“但你后头现身帝都,山陆陵所向披靡,后来又登天弑帝,干出这许多大事,她却为何不再出现?”
一个问题,温去病动作一顿,在半空整个愣住。
这确实是个要命问题,却被自己忽略了,如今想来,燕无双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那她为何不再有动作?
……与萧剑笏不同,燕无双没有太复杂的心计,甚至连心思都是直线条一脉,之前她为了山陆陵的现身而动,后头又为何置之不理?
这女人的性格超级烂,当然也有可能,她烂醉或大睡数月,对身外物全然不管不顾,这种事有可能发生,不过……会不会有这以外的状况?
如果司徒无视那边没有异状,自己绝不会这么想,但司徒无视、燕无双身证万古,是贾伯斯留给人族的两面防壁,该不会……诸天神魔尚未回归,这两面防壁已经先被什么阴谋者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