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岭南六年,温去病并不是只躲着救人,不做其他的准备。Ω笔Ω趣阁WwΩW.ΔBQgXsw.CoM既然早知道会重回帝都,甚至最糟可能出现一人敌天下的惨况,不针对此做准备,就是白痴!
传闻中,有一位高手,被天下高手围杀,幸存后躲至荒山,穷数十年之功,将所有敌人的武功都想出破法,因而武功大进,踏足顶峰……自己不敢妄想能与这样的前辈比肩,也不认为自己还有几十年的充裕时间,但该有的预备,还是要尽可能去做。
至少,有哪些月榜高手,甚至日榜的天阶者,会站在朝廷这边?自己若遇到了,该怎么对付?这些全部都要想过,还有当今世上存在于各大派的神兵、神器,单独存在已经不好对付,若是落到半步天阶者的手中,那威力可不是说笑。
六年时间准备下来,温去病不得不沮丧承认,效果仅是聊胜于无,想要凭一己之力,破尽所有神器、神兵、天阶者,这根本是痴人说梦,其中更还存在太多变量,哪怕自己证道天阶,也不敢说就能做到。
不过,什么事情有准备好过没有,这六年来一遍又一遍的模拟假想与准备,绝不是做白工,这一趟上京,看似任性起来说走就走,其实,这六年来所做的每一分准备,都已经牢记在脑中、携带在芥子环里。
所做的这些努力,到底有没有效果,就将在今天晚上见个分晓!
这晚的天牢,温去病人还在外头,就已经感受到内里的情况,与早先窥探时有所不同。
杀机内敛,不再只是单纯的封禁、锁闭之意,确确实实有多重杀阵在运作,与其说,这是因为昨晚的那场攻击,加强了戒备,倒不如说……
……靠!他们知道今晚有人会来!
……或者,更糟的状况,他们知道今晚……我们会来!
觑出情况不妙,温去病有些迟疑,如果只是单纯自己行动,现在多半不会硬闯,但看看周围这些战友……兴奋剂打过头的他们,不像是会听话撤退的样子,甚至,也不像还听得进人话的样子。
……看这样子,还是只有自己来扛了……
“……天牢的正门,看似普通,其实层层禁法重叠,连同进去后的那条直廊,就是传闻中的魔鬼廊,禁法重重,一步三险……”
绝命法王低声道:“这是攻击天牢几个难关中的守关,没得取巧,上次极乐堂的死士就全被堵在长廊中消灭,我们必须一鼓作气,用强势战力一举突破,至于伤亡……大家要有觉悟!”
“那个……”温去病插嘴道:“各位师兄弟,可否等待小弟一会儿?有个一直以来的梦想,希望趁这机会实现一把。”
心魔阁众人莫名其妙,不知道盖舟曲想干什么,但人家都说了要实现梦想,这两个字在心魔阁中,也是份量非凡,只是等待一会儿,不至于误事,就不好拦了。
温去病也不废话,直接从藏身处走出,一个人朝着天牢大门口走去,态度坦荡自然,面带微笑,像是走过去散步的,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从眼神中读出那强自压抑的激昂情感。
一步一尺近,时光仿佛倒流,回到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四面厮杀声起,八方所闻尽是惨嚎,一个接一个的战友倒下。
那一夜之后,很多没有当场死亡的碎星者,都被送入这座天牢,日夜拷打,最终沦为牢内的无名烂尸、枯骨。
当时,自己虽然逃离帝都,一路亡命向西北,但每有喘息之机,思及此事,都是心头大痛,悔恨交加。
……那时,我没有力量帮到你们,没法与你们共同承受,只能像条落水狗一样,狼狈远逃,对你们的惨叫充耳不闻。
……现在,我无耻地回来了。
……虽然迟了六年,但我知道,你们都还在这里……
……后头的一切,我们共同承担!
压抑着心头的想法,温去病走得云淡风轻,太过光明正大的神态,连看守门口的兵丁都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哪位刑部大官的使者,持有书令要入天牢,当温去病走至近处,才喝了一声。
“喂!干什么的?”
“喝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