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天机卫把在这里发生的事往上面捅,邢杀北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一下站了起来:“不知阁下是哪位大人?我和天机卫李大人,白大人都很熟。”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船队的出行时间与行走路线的?源都署可不负责商行行事啊。”
“他们买通了何家手下,得来的消息。人证已有,曹正君,去把人……”
“不用带上来了,我对那个人证没兴趣。我就是觉得有意思,何家的手下消息不卖给水匪,却卖给他们,平白多转一道,让别人捞钱?”
“可能是他胆小不敢与水匪接触吧。”
“那我还有个问题,这上面说,船队是去河西林购买药材,途中遭劫。我想确认一下,是去的路上遭了劫,还是回来的路上?”
“有区别吗?”
“请先回答我。”
“这个……”邢杀北犹豫了一下,道:“应该是去路上吧。嗯,是去路。”
苏沉笑了:“这就有意思了。谁都知道河西林内资源风声,一两赤金在那里买到的货放到外面能赚上百倍,只不过一直以来被世家把持,外人不得入。现在有人要劫世家的货,竟然不在采购完药材后归途下手,却在去路上下手……那打劫船队还有什么意思?要赤金的话,打劫谁家的商行没有啊?”
“是我记错了,归途,是归途上遭劫!”邢杀北忙纠正。
“大人确定!”
“非常确定!”
苏沉的脸色已沉了下来:
“如果是归途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因为据我所知,河西林村民现在还在和十大贵族为价钱一事对峙,压根就没卖货给他们,他们哪来的药材给水匪劫?”
“什么?”邢杀北大吃一惊。
苏沉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苏沉已站起来道:
“清河水道遭劫一案,疑点众多。我连人犯都不用审,就能看出这些问题,若是继续深究,只怕问题更多。当然,邢大人你可以视这些疑点如无物,继续坚持把人关在里面,而我们也会秉公上告。又或者你做出别的选择,彼此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邢杀北的眼神放出冷冷的光。
“对,各退一步。”苏沉回答:“或许您还不太了解我,邢大人。其实大部分时候我的作风是穷追猛打,至死方休。今天的各退一步,可是我难得一次退让,就当是邢大人新官上任的贺喜,还请大人珍重啊!”
淡漠的语气里,带着的却是让人不容回绝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