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义一时间可不知道这说的是哪一年的事儿了,不过社会治安确实是老百姓们最关心的问题,一个城市治安不好、发展前景再好,那也是没办法吸引人才过来安家落户的。
随意的聊着,话题逐渐便转到了刚才那像是叛逆期有所延迟的女孩身上。
按照苏益娴的说法,她女儿卉卉因为长期生活在县城里所以性子野、胆子也大,跟父母都不是特别的亲,她这个当妈的可是伤透了脑筋。
“人家都安安稳稳的待在学校里上课,可我这个女儿倒好,得知金陵有个歌星昨天开演唱会就敢翘课,去了之后身上带的钱全给了黄牛、换了张票进去,散场后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敢大晚上的跑到了长江大桥上去拦车,万幸是个邗州车、邗州的司机将她给拉了回来,要不然昨天晚上她就只能睡大街上了……”
付正义乐了。“不是吧?这么生猛?”
苏益娴气的直跺脚,扬起那炒菜勺作势欲打。“你还笑!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拦了个邗州牌照的货车就愣是敢坐上去,要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付正义退到了客厅,笑着解释。“您家姑娘可真的是有刘局的胆色和豪气,最起码她还知道拦个邗州牌照的车,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见车见拦强吧?”
“可问题她是女孩子啊,这么鲁莽又是在外地上学,我这当妈的可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啊,这么下去不等她毕业我肯定要给气死啊!”
见苏益娴嚷着眼圈都红了,付正义正准备上去劝一下、刘长和开门进来了,一瞅苏益娴这模样可就笑了起来。“呦?这是怎么了呀,不愿意请小付家来吃饭你早说啊,要么我现在就喊人将他铐走?”
“去去去!浑说什么呢!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苏益娴说着便回了厨房,刘长和这才转过脸悄声问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用手指了指里屋那紧闭的房门,刘长和无奈的摇了摇头,见菜都端上桌了那房间里还是没动静,只好让苏益娴去敲门喊女儿出来吃饭。
可喊了几声里面都没人应,苏益娴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便喊了声‘糟了’!
付正义随着刘长和过去一看,窗户大敞着,床腿上拴着根绳子垂到了楼底下,也不知道刘卉是什么时候溜掉的。
将绳子先拽上来、将窗口关上,苏益娴转过脸可就火了。“你啊你啊!都说了孩子上高中就赶紧接到身边来照顾,可你倒好非要让卉卉继续留在那小县城!现在可怎么办啊……”
蹲在那床腿旁研究那绳子的刘长和,却不理会老婆的嚷嚷,等将绳子解开才开了口。“益娴啊,你这闺女打小不就是这性子?她又不是第一天从楼上翻下去了,这绳结打的真漂亮,两百斤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苏益娴黑了脸。“什么叫我的闺女?啊?这闺女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就什么都不管啦?啊?你说、你说……”
过来吃饭碰上这事儿,付正义可就有些尴尬了,劝哪个都不合适,站在一旁听着那更不合适,正发愁怎么办呢,刘长和却是将绳子收好便说出去先吃饭,反正女儿在邗州也没什么朋友跟熟人的,晚上还不是要回家睡觉。
苏益娴虽说是跟着出了里间坐了下来,刚抓起筷子可就又气的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你就惯着吧!这么下去早晚要出大事!我可告诉你刘长和,卉卉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没完!别以为升了职就怎么着了,你是卉卉她爸,在她眼里你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是什么公安局的局长、更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副市长……”
刘长和一脸的无奈,给苏益娴说的急了也嚷了起来。“还不是怪你们!当初我不同意让她连跳两级、你跟你家里人都觉得卉卉是个天才、是能上少年班的,可到了高中可不就跟不上了?她这性子还不是你们苏家人惯出来的?怎么到最后都成了我的不是了?你就没丁点责任啊!小付可还在这儿呢,不行你让他评评理……”
满桌子的菜还没动呢,这战火就徒然烧到了自己身上,付正义瞅了瞅刘长和、又看了看苏益娴,唯有苦笑却哪里能真的说谁对、谁错?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