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对方知道他来自华夏,知道他灵魂深处最恐惧的那个秘密,也知道他曾是福清帮的叛徒。否则,不会这么直截了当。
当然,当对方说得这么直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没有必要胡搅蛮缠。真的惹毛了地下世界的悍徒,鬼知道对方会不会下狠手。现在,他把易军当成了地下世界的高手。
“兄弟,有话好说。”高山浊好歹有自己的一些气度,勉强保持镇定说,“要钱?还是别的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什么都好说。都是出来混的,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权当交个朋友。”
易军嘿嘿冷笑,笑得高山浊心中没底儿。易军是个拿捏心理的高手,询问过不少穷凶极恶之辈,对付这些地下世界的人物得心应手。“有钱你了不起?还什么都好说?我让你把曾广义老爷子的命还回来,你觉得好说不好说?”
高山浊面如死灰,仅存的一点侥幸也没了,因为他明白,对手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这位老弟,你究竟是……等等……”高山浊瞪大了眼睛,越看越吃惊。因为现在地下世界的高层,谁不认识易军?就算没亲眼见过,也得见过易军的照片!更何况高山浊算是陈老板的臂膀,当然更对易军有所留意。
现在,高山浊就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像那个可怕的人物。
“你……易……军哥?!”高山浊终于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当然他现在不敢直呼其名,哪怕震惊之中也知道喊一声“军哥”。这是华夏的江湖称呼,他还能熟悉记得这样的招呼方式。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个华夏江湖人。
易军点了点头,负手而立在他的面前,说:“还不错,好歹能认得出我。不过跟我套近乎也没用,你知道牡丹是我的什么人,对不对?她和曾广义老爷子的关系,你也肯定比旁人清楚,对不对?说白了点,我得替我那饮恨而死的老丈人讨点利息,你说呢?”
我勒个去的……就算高山浊心态再好,此时也禁不住吓怕了。是啊,易军还是曾广义的女婿呢!哪怕这一老一少没见过面,但牡丹的因素不能不考虑啊!
“我……”高山浊咽了口吐沫,惊恐不安的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哥(曾广义),我对不起当年那群兄弟,可……可我是被bi的,真的!”
“没种!”易军蔑视的瞪了他一眼,“敢做就敢当,出来混的,迟早都得还,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
而就在这时候,车里面高山浊的老婆反倒猛然挣扎起来。她虽然带着头罩塞着嘴,但耳朵并没堵上。这车距离易军和高山浊不远,她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在害怕,现在却已经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嘴里面发出了“唔唔”的支吾声。
易军看了看这个反应强烈的女人,干脆对龙天闲说:“放开她!”
易军和龙天闲都知道,高山浊的老婆反倒是个最容易攻破心理防线的。经过几次窃听,他俩听得出,高山浊的老婆对于二十多年前那场背叛,更加的惊恐,也更加的内疚。
于是,龙天闲把这个女人头罩取下,同样也死掉的嘴上的胶带。结果这女人看到易军之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军哥,这事儿不赖我家老高,都是因我而起。您大人有大量,杀了我得了,求你饶我家老高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