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硕真开着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停了下来,打开门下去之前,转过头和姜明澈说道:“家里没沐浴露了,我下去买一些,小澈你在车上等我。”
姜明澈乖乖点头,没一会,金硕真就从便利店出来,除了沐浴露之外,还另外拿了一个袋子,他打开车门,将那小袋子递了过去。
“给你买的,趁热赶紧吃。”
姜明澈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份热狗还有一小瓶草莓牛奶。
他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哥,谢谢你。”
金硕真似乎有些不自在,清清嗓子:“没有必要和我这么客气。”
担心这话说得太硬,金硕真顿了顿,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想要就直接说,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你一个小孩子这么成熟懂事的话,还要我们这些哥哥做什么?我是大哥,有好好照顾你们的义务和责任。你这孩子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太懂事,我倒是希望你能像溙亨智琝那样闹腾一些,还省得让人心疼。”
这会儿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一个说心里话的大好时机,金硕真斟酌了一下语言,用尽量玩笑的语气讲这些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两辈子加起来已经快三十多岁了,经历了这么多,勉强也算是历经千帆,姜明澈实在做不到再像当年一样纯真无邪,只能说早已经物是人非。
他苦笑了一声:“让哥哥们担心了,我很抱歉。”
金硕真长叹一口气:“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舒服一些。”
姜明澈沉默着点头,心情更是复杂。
上一辈子的他,在哥哥们的羽翼之下确实过得恣意轻松,可变故来得太快,羽翼还未丰满便跌了一个大跟头,没有半点保护措施,从那么高的舞台上毫无防备摔下来,伤势非常严重,听工作人员说,当时医院甚至还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能捡回一条命都是老天保佑。
可惜,命虽然是捡回来了,腿却是彻底废了。
对于一个自小学习跳舞,并且对舞蹈始终抱有极高热爱的舞者来说,没有什么比重伤无法再继续跳舞来得更为痛苦。
他当时也不是没想过咬牙坚持下去,可落在心上的伤口太重,又频繁被恶评刺激,担心自己会影响到防弹未来发展,这才有了后续退队解约的决定。
被迫远离自己一生钟爱的舞台,鼓起勇气想要开始新生活,却被一把刀子生生毁灭。
尖刀刺入身体的剧痛像是镌刻进了他的每一寸骨血,即便他有幸重获新生,却仍旧如附骨之蛆一样,缠绕在他的噩梦里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