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时笑意盎然:“是啊,他在南地教书,对科举多有见地,邀他改写教材也算是朝廷知人善任了,只是阿宥为何要谢我?”
“我当然要谢。”齐宥笑吟吟的递上一杯酒:“他是陛下旧日的侍读,如今来了京,和陛下叙叙旧,倒是能免我辛苦侍奉难道我还不该谢陆兄么?”
陆唯时举杯,轻轻抿了口酒:“这也是朗吟的意思,阿宥你要谢就谢他吧。”
“除了道谢,我还想向你们讨个主意。”齐宥一脸苦恼抱怨道:“陛下我实在不愿侍奉了,韩霁出现的正是时候,只是我爹特死心眼,说什么背叛陛下的人都能再位列朝堂,那这官做得还有什么意趣,宁可罢官不做,也要让判臣韩霁离京。”
陆唯时放下酒杯。
“我爹真不让我消停。”齐宥叹口气:“你们说怎么办啊!”
他的语气充盈着少年人的稚气不设防,色和以往考砸时来找两人讨主意一模一样。
“也不算背叛吧。”萧朗吟一厢情愿的认为齐宥是被迫侍奉雍炽的,此时自然真情实感的出起了主意:“战场瞬息万变,令尊亦不了解情况,阿宥可以劝劝他,让他莫要再议此事。”
“只是个想为国做事的教书先生,怎么扯到判臣上了?”陆唯时听得心惊胆战,轻描淡写道:“令尊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是官员们百姓们哪里会深究查山一事的实情呢,他们只在意流言啊。”
“你们也知道,前几日地震的事儿,陛下歪打正着,很得京城的百姓爱戴。”
齐宥叹口气:“听我爹说,要是韩霁还不走,他们就要告诉百姓朝廷有小人当道,要和南城的百姓一起上书把人赶走呢。”
陆唯时萧朗吟脸色齐齐一变。
底层百姓大多赤诚单纯,如今拿上了钱过上了好日子,正是最爱戴雍炽的时候,
只要齐鸣泰说朝堂有奸佞,立刻会群起攻之,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把判臣骂得不敢出门。
再说首辅本就是微妙的位置,如今皇权和相权博弈,陆茗的很多做法都会让人想入非非。
更何况是在召判臣入京呢。
“你也知道我爹的嘴,最是激昂澎湃,煽动煽动百姓,也算轻而易举。”齐宥看向陆唯时:“听说这人是陆相叫来的?传出去是不是对陆相的声名不太好啊?”
召韩霁入京若在从前也许可行,但如今雍炽在百姓中名声甚好,只要把韩霁在查山的事情放大宣扬,百姓们的口水都能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