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恩宠,照料呵护……这些固然能为齐宥增添几分安全感,可这都生长在情谊上,情谊脆弱,即使自己能做到永不相负,所倚仗的,还是齐宥对自己的信任。
雍炽凝眉细思,想从情谊之外寻找更可靠的屏障,他想到了免死金牌,也给了齐宥,但仍然觉得少些味道。
直到有一日,一个疯狂又顺理成章的念头涌入脑海——为何不立阿宥为后呢?
从古至今,君后一体,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罢黜皇后,给阿宥皇后的名分,自然能让他心安。
况且有了夫妻之实,做起那事儿来连借口都不用找,侍奉君主是皇后的职责,齐宥再百般拖延,也是不成的。
“刚开始朕还有些戏谑,之后思来想去,发现并无不可。”雍炽捏捏他小巧的鼻尖:“朕向来离经叛道,立个乖乖巧巧的男后,谁也说不出什么!”
“陛下……”齐宥揉揉被捏红的鼻尖,嚅嗫道:“陛下还未,还未……”
齐宥知晓床榻之欢是情人之间必过的关卡,春闱未至,他捡回一个皇后的位置,未免太轻易了。
“嗯?”雍炽望着他开口道:“还未如何?”
“还未……还未行过那事儿,”齐宥在雍炽的注视下愈发紧张,说的磕磕绊绊:“若是我们之间……床事不谐呢?”
“你以为朕挑皇后是挑货品呢,还要事先验验?”雍炽忍俊不禁的笑了,拍拍齐宥小脑袋瓜:“此事先莫告诉他人,朕会挑好时机的,阿宥好好想科举的事儿吧。”
“可是万一不合呢?”齐宥想了想,还是认认真真的抓住雍炽衣袖:“陛下会……失望后悔么?”
齐宥心里很清楚,两个人认识的开端便是床事,若不是春闱勾着雍炽,他根本不会有耐心了解接触自己……
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雍炽定然是对床榻之欢极为注重的,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只是碍于自己要科举,又曾经有过诺言,才勉强忍耐。
正因为尚在忍耐,从没尝过滋味,雍炽才会眼巴巴的馋着他,连亲一口脸颊都喜滋滋半晌,这也是雍炽愈发疼宠他的重要原因……
可若是今后真的上了床……他发现自己僵硬又笨拙,不可爱也不灵动,他会不会有种不过尔尔的被戏弄感呢?
到时雍炽还会这般疼惜自己吗?
齐宥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无聊羞耻,但随着春闱临近,这个顾虑总是像泡泡一般环绕漂浮在他脑海中,他戳不破,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只能傻傻的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