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雍炽并不吃感情牌这套。那他必须要想别的法子。
皇兄,到时候,你可莫要怪我。
齐宥走进毡帐时,雍辞正垂眸侧躺在床上,任由太医给他包扎,他伤在右臂,随着太医的动作指尖止不住的轻颤,血色褪去的双唇抿得很紧,在脆弱中显出几分倔强。
齐宥走上前问太医:“伤势如何?”
太医知晓齐宥是雍炽亲近之人,回答的很恭敬:“回公子,殿下是皮肉伤,但失血不少还需静养,此处大血管甚多,万幸的是没伤到跟脉,要不然整个手都保不住了。”
齐宥不动声色的听完,悠悠然扫过雍辞,状若无意的轻叹口气道:“瞧瞧,若真废掉一只手,岂不是亏了?”
雍辞闻言,眉心微皱。
这侍读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舍身救驾是事君以忠又不是做买卖,哪儿有什么赔了亏了?
还是说此人早已知晓他和刺客的渊源?想到此处,雍辞心里咯噔一跳,额头登时起了冷汗,双眸紧紧盯着齐宥。
“其实那只是个小刺客而已,陛下定能出手制服。”齐宥浑然不觉雍辞渐渐冷凝的目光,气定闲道:“难为赵王殿下还要舍身护驾——听闻殿下幼时,曾和陛下一同练习功夫骑射,身手应当不差,为此负伤倒真是臣意想不到。”
齐宥唇角噙笑:“不过殿下舍身救驾,臣真心佩服。”
雍辞脸色脸色几经辗转,终于阴郁下来。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旁人拿他和雍炽比较,再用雍炽来压他一头。
就连救驾负伤,被齐宥说出来,都透着一股他身手太差,力不能敌的耻辱。
齐宥这番话,不偏不倚,恰恰反复踩中赵王的雷区。
雍辞语气冷冰冰道:“本王看情势紧迫,情急之下哪儿能想得周全?”
他上下打量齐宥,语气微顿,反戈一击:“倒是齐侍读你,离陛下不过咫尺,却毫无应对之策,千钧一发之际,还能衡量出陛下和刺客谁的功夫更胜一筹,侍读如此冷静,本王亦是十分佩服。”
雍辞唇角轻勾,尚存稚嫩的脸颊显出几分咄咄逼人:“若皇兄听到侍读这一番权衡,不知会是何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