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方小走坦然接受陈朗的恭维。
她从衣橱里找出来这件毛衣并非为了装嫩,而是今早突然发现,昨天被沉乐咬过的左手居然现出了清晰齿痕。
她是易痛的敏感体质,正常人被拍一下并不会有太大感觉,但她却常常会感到疼痛,皮肤也会立刻现出红痕。
非特殊情况,方小走是轻易不让人碰的,就连秦越不小心弄痛了她,她都会以牙还牙地报复回来。
年轻时方小走总爱给秦越盖章,好像在他身上留下牙印,这个男人就从里到外都真正只属于她一个人。
后来年岁日大,方小走懂了这不过是幼年时自己天真不切实际的幻想。
秦越身上的齿痕并不会减少那些明里暗里觊觎他的女人,只会为他增添成熟男人的独特韵味。
若秦越跟他的那些“朋友”们一样,喜欢在外边沾花惹草,那么方小走留下的齿痕或许还会成为助兴工具,久而久之,方小走就不再像从前那么放肆乖张,每次做爱都只是受着,不抓不挠也不咬,乖乖地让秦越抱着,乖乖地让秦越内射,像个硅胶娃娃。
服务员适时拿来菜单,打断了方小走不怎么愉快的过往回忆。
这是湖畔的一处酒楼,主做沿海菜系的创意菜。
方小走口味很刁,爱吃鱼,爱尝一口鲜。
普通吃食她也受得,只不过从来不馋,若是要她馋了,那一定是最最喜欢的。
临湖吃鱼,陈朗让人开了一坛黄酒。
楼外微微起风,湖水的潮气混杂着秋日的干爽一并吹了进来,暖风微醺,就连方小走都没忍住,多饮了几杯。
陈朗见她喜欢,心下欢喜。
他之前被朋友带来这里,一吃衷情,就想着一定要带方小走也尝一回。
果然,他喜欢的东西方小走也很中意,这一发现让陈朗的笑容又明快了几分。
吃完饭,方小走起身结账,陈朗没有阻拦。
车停在酒楼,两人又在湖边散步,水面澄澈的湖里一边种着荷花,另一边有不少游船。
青年男女,老老少少,欢声笑语在被风吹起的微微水波中似乎能荡开很远。
方小走打量了一圈四周的建筑,好问身边的陈朗。
“你准备带我去哪看电影?”
陈朗秘一笑。
“到了就知道了。”
原来陈朗是带方小走去听戏。
建筑仍保留古时风貌的戏园子里,陈朗跟方小走坐在了提前订好的包厢里。
这里视野稍高,能清晰看到楼下戏台上的全貌,又不会被下边坐着的戏迷打扰,主要是为听个雅趣。
包间不大,方小走跟陈朗并排坐下,位置刚好。
台上开唱,咿咿呀呀的唱腔让酒劲上来了的方小走有些想睡。
陈朗看她迷迷瞪瞪的样子心下好笑,他拍拍自己肩膀,低头轻声问身边坐着的方小走,“要不要靠会儿?”
方小走固执摇头,叁分钟后,脑袋还是诚实地斜到了陈朗肩上。
陈朗呼吸随之一滞,感受到他人体温的方小走安心地靠在陈朗肩上睡着了。
陈朗看着浅睡的方小走,心里踏实平静。
他听着外边缠绵悠长的唱腔,也跟着轻轻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