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语气更加好一些,“怎么好好的,就闹成这样了?长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说?他这个孩子跟谁都不亲……”
桑榆愧疚地看着她,杨程雨说着抹了抹眼泪:“他跟谁都不亲近……也什么都不跟我们说,谁都羡慕我有个好儿子,可他们都不知道,这孩子,我从小就没好好带过他……我要是以前能够强硬一点,不听他爷爷的话,我的长柏也不会变成这样……”
“阿姨,对不起……”
“他从小都没有什么自由,打从他能够记事开始,就养在他爷爷身边……他们都说是为他好,我当时也那么觉得,我也想让他变得优秀,高人一等……”杨程雨忍不住哭出声来,“所以我再想他,也不会去打扰他……时间久了,大家都忘了他还是个孩子,他长得好、有礼貌、讨人喜欢,谁都在羡慕我生了个小天才……后来我和他爸爸离婚,他头一次在我的面前哭,他说:‘我本来就像个没爹没妈的,现在是真的没了,你走吧,反正你们谁都不要我’,他当时才十五岁,我以为他只是气话,谁知道他真的再也没有和我亲近过……”
“他自小没什么喜欢的,他不懂的,他要是哪里委屈你了,小桑,你好好跟他说明白好不好?”杨程雨已经是在哀求,“长柏喜欢你,我也把你当儿子看的……你们有什么误会就好好说清楚好吗?”
杨程雨的劝说比责骂还要让桑榆难受,戚长柏没有出来,也没有脱离危险,桑榆脸色惨白得像纸,他动了动唇,最后还是点点头:“我知道的,阿姨,我、我也不想他出事。”
小树芽不安地趴在桑榆的肩膀上,桑榆身上都是凉的,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就是希望戚长柏能平安地出来。
手术灯转绿,医生出门摘了口罩,他看着外面的几个人,对周锦尘说了一句:“这血吐得好啊,再糟蹋几天人都甭想出来了。”
周锦尘锤了锤他的肩:“你这风凉话等着他醒了对他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