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老好妈喉咙也说哑了,在哪儿滋滋的直冒烟,她粗鲁地赶走男子,门砰的一声,落了锁。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呕吐物的酸气一个劲儿冲入鼻腔,引人作呕,老好妈打开窗户透气,折散一包酥糖吃,边吃边怒色向甄钰:“倒是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吐,搅黄我的生意,亏得你遇上的是我,不爱动手打人,换个别的老好妈,你早就是皮开肉绽,只剩下半条命了。”
“呵,你将我贩卖给男人玩弄,没吃得皮肉痛,我还得满心感激了?”甄钰不领情,挤眉挤眼的向她做出轻蔑一笑,“不是你不打我,你只是怕将我打伤了,皮肤落了伤痕,卖不出高价罢了。”
老好妈脖子的凸起几条蚯蚓似的青筋,举掌作势要批甄钰之颊。甄钰扬脸不惧掌,在此关头也搭个大架子,谈锋犀利。
老好妈的掌没能落下去,脸偏向右边,呸了一口带着沫子的口气
,放出狠话:“到了吉隆坡,卖不到好价,我就将你丢进海里。”
话是这么说,老好妈心里还是希望能把甄钰卖出去,这么好的底子,没有芳名大噪便死了,多可惜。
十一点钟光景,呜呜的蒸汽声响起,微觉身子摇动,甄钰知轮船准备离开码头,到下一个地方,她抿起嘴巴不再和老好妈交谈。
老好妈到轮船的餐厅哪儿端来两碗没什么油水的鸡丝面,她填饱了肚子才喂甄钰吃。里头的汤早被面吸干,口感极差劲,吃得一半,甄钰忆起为自己下厨的顾微庭,心绪万千,眼珠子一热,眼泪拖下两行。她忙仰面含住眼泪,摇头要喝水。
老好妈没给端来水,给了她一个汁水丰足的果子解渴而已。
甄钰颊鼓鼓,机械地咀嚼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