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平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烤麻雀上,青年的色更加悲戚:“我已在这片树林迷路了五天,第三天我就吃完了干粮,之后只能打鸟兽吃,可是我烤东西的手艺……咳,勉强吃了两天,实在吃不下去了。你们是我这几天见到的唯一一队活人,要是你们不救救我,我就真的要饿死啦。”
青年色并茂地诉苦,哪有初见时清气朗,一派飒爽英杰的模样。
“……确实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护卫们面无表情,郑平亦是面无表情,如此总结道。
或许是青年的坦白触动了郑平的某个回忆,或许是郑平想早点摆脱这人,又或许是日行一善,不缺粮食随便找个人处理一下剩下的饼粮以免隔夜,郑平让仆从取了两块饼,递给青年。
青年谢过,立即狼吞虎咽地吃完。
郑平的车队继续前进,还没驶出数丈,那青年又跟了过来。
对上郑平询问的目光,以及护卫们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刀光,青年解释道:“不是缠着你们……我不认识路,先跟你们一段,出了林子就走。”
郑平不置可否,那青年便缀在后头,与车队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护卫们对他的警惕并未消失,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在即将走出树林的时候,青年突然色一变,朝郑平喊了一声:
“兄弟——”
这声过后,他立即压低少许音量:“莫再上前了。”
郑平见他色不似作伪,吩咐车队停下:“为何?”
“前方有兵戈之声。”
郑平色微凝。
侧耳聆听,却未听到异常。
但这并不代表对方说谎。不管郑平从前是何身份,他如今所用的都是祢衡的身躯,五感受限。即便对危机的敏感与反应能力极度优秀,也不能在段时间内改变原主的视觉与听力。
因此,若是这个青年的听觉确实异于常人,先他们一步听到异响并非没有可能。
护卫长曾经参过军,他反应迅速地伏在地上,耳朵贴着地,仔细聆听动静。
其余护卫不敢发声,他们安静地等了片刻,大约是心跳搏动十下的时间,护卫长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目露惊色:“调头!”